即便陛下想这么做,小娘子定然不愿意这样。
而只要翁娘子不愿意的,陛下就不会一意孤行。那么未来的皇嗣,就还有被允许出生的可能。徐钰从摧云殿里退出去,正好与从外面回来的翁思妩在门口碰见。翁思妩礼貌与他招呼,“徐御医,阿兄的伤口怎么样了,要几日才能好全?”
在梁寂鸾的注目中,徐钰回道:“娘子不必担忧,陛下没有大碍,如今伤口已经结痂了,只是体内还有些许热毒需要排出,这几日多喝几副药就能痊愈。翁思妩还想问,他与梁寂鸾说了什么话,说了那么久,她虽是在殿外,去能透过窗看到他们二人方才神色有些不对。尤其徐钰,明显不对劲。
可在翁思妩还要问去时,却听梁寂鸾道:“阿妩,过来。”他淡淡吩咐,“徐钰还要回御医院煎药,让他走吧,有什么事朕自己和你说。”
翁思妩听话的从徐钰身边走开,徐钰走时回头微微一瞥,就看到小娘偎依着高大的帝王怀里,姿态上有着全然放松的信任。娇声叫着,“阿兄,你要和我说什么?”
翁思妩觉得梁寂鸾近来都很怪,他说他体内余毒未清,所以这些日子都要喝一副味道奇怪的药,这样也就罢了,居然还拒绝了她的同房。说要等喝完这些药才能跟她亲热,让她再等等。为了安抚她,每天夜里梁寂鸾都会好好亲亲她,给她灌注支配者的气息,让她得到安定。
但即使如此,翁思妩还是不太满足。
她希望能和梁寂鸾肌肤相贴,她已经习惯了这么做,梁寂鸾突然穿上衣服,不和她毫无保留的贴在一起了,这样翁思妩一时难以接受。这日在梁寂鸾要上朝时,翁思妩难得躲在锦被里不出来。她闹着小脾气,梁寂鸾也没有发火,更是充满耐心地温声问道:“当真不陪朕去两仪殿吗?”
娇嫩的嗓音从被子里闷闷的传出,“太困,阿妩还要睡,醒来……再说。”梁寂鸾似是还想再争取下:“两仪殿也可以睡的,你不想走,朕抱你去如何。”
被子底下还是那句话,“困了,阿妩要睡了。”“现在就要。"意思就是让梁寂鸾不要打扰她。梁寂鸾面色不改,一张俊脸非常冷静平和,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盯着小娘躲藏的位置眸色很深,片刻后又变得清冷如常。内侍总管在外等候,想要提醒他时候不早了。早朝不好再耽误下去,梁寂鸾替翁思妩拟了拟被角,弯腰俯身道:“那朕走了,若是你改变主意,就偷偷过来找朕,朕也会想你的。”翁思妩在里面脸都憋得变色了,好不容易等到梁寂鸾的气息渐渐远离,摧云殿外的动静消失干净,她才大口喘气,从被子中爬出来。梁寂鸾一走,翁思妩便朝外呼唤,“默秋,快来帮我。”只要梁寂鸾不在,他给她身边留的都是可以信任使唤的人,默秋今日也纳闷翁思妩为何会突然不跟陛下去上朝了。
自从她被梁寂鸾当面提点告诫后,默秋便再也不敢在帝王眼皮下干扰他与自家娘子。
尤其是,事实证明,她家娘子在陛下这里得到的宠爱千真万确,他身边亦没有除了翁思妩以外的女子,加上大婚在即,默秋也不想真正破坏了他们的关系只要翁思妩不主动唤她,默秋就只当自家娘子和帝王是在调个青。如今才过去几日,不想二人就出了变故,这让她进来翁思妩面前后,不禁说出心里担忧的话,“娘子是生了陛下的气了?还是因为上回奴婢的事,让娘子和陛下心生嫌隙。”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可就罪该万死了。
翁思妩:“默秋你在说什么?快替我收拾一下,与你无关,我要去御医院一趟。”
梁寂鸾是在徐钰来的那日变得奇怪的。
翁思妩猜测他肯定没有跟自己说实话,当真以为她很笨吗?默秋松了口气,听从翁思妩的吩咐,扶她从榻上起来,为她更衣,同时好奇地问:“娘子怎么会想去御医院呢,是有哪里不舒服?”翁思妩:“不曾,只是有件事想弄清楚。”“什么事?”
“自从徐钰来了摧云殿,不知和阿兄说了什么,这些日子阿兄夜里就不碰我了。”
翁思妩偏头看向一脸疑惑的默秋,断定道:“这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我要去找他麻烦。”
御医院。
徐钰在庭院中打了个喷嚏,他坐在树下,脸上盖着的医书滑落到腿上,醒来微微有些懵。
他的下属官正在地上晒着库房里拿出来的草药,徐钰问:“什么时辰了?”“大人昨夜一夜没睡,这才辰时不久,可要小的把吃的端过来请大人用?”徐钰习惯以御医院为家,他是梁寂鸾的御用医者,就得时刻在宫中待命,像这种日子都已经习以为常,何况一夜没睡也与他自己挑灯夜读有关系。“你去,若是食膳坊有好吃的点心,也装一碟过来。”在宫中他的待遇倒也不差,还能享用到跟贵人一样的伙食,只是今日徐钰总觉得鼻子痒痒的,有种不详的预感。
就在下属官出去后不久,他听见脚步声传来,误以为自己人,扭头就问:“怎么这么快回来?”
在觑见一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娇艳面容后,对上翁思妩黑白分明的双眼,徐钰只觉有一瞬间,仿佛置身在一幅画卷里面。他愣了一刻,直到翁思妩称呼他“徐御医”,徐钰方才反应过来,“娘子怎么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