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越说越心惊,杨沓顷刻甩了一记巴掌上去,等到余光觑见屋中梁寂鸾的脸色和他身旁女子的神情后,瞬间感觉到大祸临头。“陛下,臣错了,臣再也不敢了。”
杨沓果断再次跪下,同时按着翁氏族老的脖子认罪。然而气氛过于压抑,就连挣扎中的翁氏族老也意识到了不妥,在愤怒之后,他微微抬眼,看到了一个人站在他面前,身形有着宛若松柏般的挺拔和优越就在他还要向上探去时,对方抬起腿一脚踹在了他的心窝上,杨沓只感觉那力道过于猛烈恐怖,瞬间让他手里的人影从他手中脱离出去,重重摔在了书房的门槛上。
倏地,没了声息。
听见动静的禁军侍卫立马闻风赶到,双目快速巡视一番,确定了屋内的情况,杨大人带来的人惹怒陛下,陛下极为少见这么大发雷霆。梁寂鸾居高临下目视这一切,“杀了他。将他的尸首归还给翁氏,与该女子及其一家贬民为奴,充入教坊。”
“杨沓,贬官离京,再不得回归朝堂。”
侍卫们领命,马上进来将屋中清理干净,杨沓面无血色的与翁氏族老一同被拖出去,悔不当初抱有侥幸心理,想以此来试探梁寂鸾心意。花娘庆典根本无需再办,这个世上还有没有其他花娘的出现已经不重要了,在陛下心中,只有他身边的女子才是唯一重要的。可惜,他知道的一切都晚了。
待其他人都走后,房中忽地一下安静下来,梁寂鸾看向从刚才起就一声不吭的翁思妩,她出乎意料的比别人都镇定,甚至在翁氏族老在这大吵大闹的时候,柔美的小脸上神情清冷,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翁思妩仰头看着梁寂鸾,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刚才那个,她真不是花娘吗?″
梁寂鸾观察着她,通过翁思妩身上的气息分辨她此刻的心情。如果她的气息有颜色,会变化,应该是渐变成雨天的灰蓝色。“她不是,你才是。”
梁寂鸾无比确定道:“只有你和我之间才能达成气息上的共鸣,没有一个支配者和命定之人会没有自己的气味。”
翁思妩:“那万一,她只是缺了这一样呢?我方才看她脖子上,的确与我们的有些相似,还有她的反应……
梁寂鸾忽略不答,“你很希望她是吗?”
翁思妩当然不希望她是,可是她也会情不自禁地想,万一呢?万一这世上又出现一些新的花娘呢,像今日被献给梁寂鸾一样,梁寂鸾会标记她们吗?不可以,她难以接受。
她甚至可以冷眼看着翁氏族老和那个陌生女子被带走,她心里的怒火还在上涌,可是,她还有一点点难以排解的伤心。外人根本不知道她和梁寂鸾的羁绊有多深,他们只肤浅的以为她只是占了花娘的身份,就可以得到梁寂鸾的宠爱,甚至只要有任何人成为花娘,都可以取代她。
“我不愿意。"翁思妩怒视梁寂鸾,陡然伸手扯过他的衣角,让身躯高大的梁寂鸾在惊讶中朝她倾斜,她冷声宣布,“你是我的。”“快点说话,告诉我,你是谁的?”
平生梁寂鸾没被这么对待过,略显粗鲁莽撞的小娘子当然也很可爱,梁寂鸾与之前待别人完全不同的态度,眼含深邃而专注地凝视着翁思妩,她察觉不出她身上的命定之人气息有多么浓。
每一丝都代表着强烈的感情,饱满而有生命力,梁寂鸾感受到心脏因她而跳动,为此他开始迷恋上这种疯狂的感觉。如果要被奴役,他愿意被翁思妩俘获,“朕,以后都向人宣告有主,小主人阿妩,你觉得好不好?”
虽是这样说,梁寂鸾轻咬着她的手指头,眸色欲深的样子,像极了觊觎猎物的大饿狼,翁思妩刚才昙花一现的强势镇定成了一道遮羞布,心里想的什么,被梁寂鸾轻轻一吹就掀开。
她避开那让人盯久了仿佛要被吸进去的漆黑珠子,“你说好就好吧,阿妩没有异议。”
气氛微微安静。
翁思妩扭头认真对梁寂鸾道:“阿妩不想讨厌你,你不要变得让阿妩讨厌你。”
梁寂鸾深深跟她对视,这次回应的一点也不含糊,“杨沓是负责游乐司的官员,历年来选举花娘的事宜都由他来负责,如今你已出现,他做官的职务也会因此有变,一时不知还需不需要再选举花娘。”不过片刻间,梁寂鸾就对杨沓今日的行事有了判断,“他想借翁氏的手段来试探朕的心意,急迫了些,失了分寸,此事来龙去脉朕还会再细细追究。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不会标记除你以外的任何女子。”翁氏族老的手段与梁寂鸾曾经所见的宫妃们做的事毫无差别,那些人无奇不用,这种他早已在宫中见过了。
“脖子后的印记可以使用手段让它肿起。”“有动习情的反应还可以使用催个青的药物,只有气味无法作假。并……梁寂鸾话音一顿,勾起翁思妩的好奇心,“并且什么?”梁寂鸾眉色温和地看着她,说:“每个支配者和命定之人的气味都不一样,不是说,出现一个命定之人朕就会被她吸引,如果感到排斥,即使散发出服体里的气息引泛诱,支配者也不一定会受到影响。”“只有来自心上的人的,才会有一种不同的感觉”梁寂鸾发现,越是这么说,眼前翁思妩身上的气味就会越发香甜,不像之前时候那么阴霾委屈巴巴的。
她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