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让父亲和母亲的在天之灵看看他们这位新女婿,是怎么待她好的。曾经翁思妩以为,父亲故去,她只能跟默秋相依为命,再找不出像他那样全心全意为她好的人,可是现在真的不一样,她和梁寂鸾互为唯一,谁都没法护散。
她接受自己是花娘的身份,并且愿意一整辈子都和他像缠枝树连在一起,永不分开。
梁寂鸾陪同翁思妩在翁府待了五日,直到朝中有事,臣子递信,方才带她回宫去。
两仪殿内,文武百官到齐,梁寂鸾身着朝服,眉眼神骏,比往日更深沉内敛地俯视打量拜见的大臣们,“诸卿今日,有何事要议。”帝王威严的嗓音一发动,殿内静默片刻,一道人影站出来,“臣弟有事要请奏陛下。”
“说。”
江殇王梁琦甘愿俯首称臣,抬眸看一眼座上,嘴边微微勾起一缕笑:“臣想启奏,陛下继承大统已久,后宫却无所出,如今花娘已经出现,梁氏血脉有救。”
“中宫不能一直空置,天下人亦需要有主母,看到大梁未来的希望,所以陛下,是否该当即选立皇后了?”
此话一出,引得两边的文武百官都不约而同向身边同僚看去,有的为此悄然低头窥探着天颜,想要分辨出帝王的心意。自从芙徽公主被昭告天下,她就是梁家要找的花娘后,众所皆知她已经不可能再成为公主,而是帝王的女人。
且她出现的时机太好了,正是梁寂鸾登基后把持朝政,又后宫空虚的状态。
他已经是个非常成熟年轻的帝王了,可是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要娶妻的意思,即便有老臣子苦心上书劝说,可是梁寂鸾都不为所动,他就是无心在女色上。
要说他实则是在等待花娘的出现,也不以为然,年年花萼苑庆典他虽出席,花娘也入宫一堆又一堆,可是再好看妩媚的女子都未曾得他青睐。从他小时候就与他打过交道的老臣才能看出,梁寂鸾即便贵为帝王,可是心实在冷漠无情,他执政勤政,不过是想把事情做好,可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需不需要他,他根本漠不关心。
甚至梁家基业最后能不能延续下去,他都不在意。如果他真的在乎这些人这些事,他早已经在成年之后就像先帝那样,迎娶皇后,扩容后宫了。
最开始几次上书让他娶妻,梁寂鸾都能将那些奏章压在桌角下,直到生了灰,侍人将奏章一个个的返回,臣子们才确定他的心意。有人带头提这件事,尤其是帝王一派的亲信江殇王站出来,其余人不过思考半刻,有的就曾走站位,“江殇王所说,臣附议。”“陛下为国忧民多年,也是时候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一番。”廉明毅从文官当中站在梁琦身旁,跪了下去,“臣,恳请陛下立后!”趋势明朗,很快两仪殿里的声音变得统一,振聋发聩,“臣附议。”“臣等附议。”
“恳请陛下册立后!”
等到浩大的声势在维持一番后,渐渐平静下去,梁寂鸾独坐殿上,他不言不语的模样,深色深沉,高深莫测,直到有人误以为他又会为此拒绝时,梁寂查终于道:“众卿家都是这么想的?”
他微微偏头,竟然是有意用余光看向屏风背后,不加掩饰。眼力好离得近的,几乎都可以发现他的衣服好像被什么拽了一下,似有一只纤细如玉般的手在他身侧。
两仪殿里除了帝王和文武百官,还另有其人,这是少数人才会知道的秘密,却无人出声加以阻止,只因对方应当就是梁家认定的花娘,他们之间关系特殊,难以离开彼此。
已经到了无论陛下去到何处,都会带上她的程度,这种羁绊稀世罕见,亦叫人暗自称奇。
不知做那样的血脉会是什么样的感受?毫无疑问,若为前者,定然会是人中龙凤,贵不可及。
而若能拥有这样的子嗣,那简直就跟赐下灵丹妙药一样,是一门的荣耀,哪怕不能成为正统,也能攀附上一点关系,让后代更加强大。梁寂鸾:“既然如此,朕有意收回芙徽封号,立翁氏女为皇后,从今往后,宫中没有芙徽公主,只有朕的皇后,不日将另行册封,还有谁人有异?”他平静地扫视群臣,等着有人站出来提出异议。底下人心思各有不同,即使有反对声,也在大部分支持的情况下,闭上嘴巴。
陛下立后,也当开了先例,至少江山不至于后继无人,引得天下大乱,臣子们还能看到希望。
从两仪殿退出去后,百官下朝,各自分散或是三三两两走在一起,即使知道此刻陛下听不见,却还是离远了许多才道:“这百年才有的一位花娘,竞然就这般出现了,可惜了翁氏,竞然没有出息的子弟能在朝堂。”“这位娘子的父亲,曾经也是重臣啊,就是没一个接班的子弟,可惜了。”“皇后娘家势弱,难道于时局才好?真要如此,岂不是跟陈家那位没什么两样……”
陈太后被幽禁在西郊行宫,至今都没有陛下准许回宫,陈家人近来也多是缄默再三,根本不提将太后放出来的事。
万一再惹陛下不悦,陈氏一族都将不必出现在京中,还不如暂且息事宁人,装聋作哑挨过去这段时日,等日后再谈。这已经是最勉为其难不损伤陈氏的折中法子了,连陈氏子弟失踪,都没人敢去细究呢。
“江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