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
茶楼里亦有身手不错的义士掺入混战,看着是对搅乱的匪徒怀抱不平,但其实都是随她而来的皇城暗卫。
甚至方圆五里之内,还会有其余援兵。
可真要论出手阴准狠毒,绝无人能敌得上梁肃。
少年的皮肤像是没有温度的白,溅了血后,更如从漆黑炼狱中走出的修罗。
他不费吹灰之力,只手就能拧断人的脖子。
砸碎杯盏,飞出的瓷片更似镖刃般直取人的性命。
穿心破胸,横剑割喉,招招干脆利落。
他似是等这场屠戮等了许久,冰冷的目光如看血泊蝼蚁,杀红的眼尾尽是手刃仇敌的快感,一身玄袍沾上血,暗了又暗,似是不见底的深潭,仿佛能将人吞没。
有风吹过脊背,凉意顿生,宋知斐看着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丝临渊而立、与虎谋皮的走险之感。
可时间紧迫,她无暇再想,见残局可留暗卫善后,她立即吹响马哨,匿于巷尾的乌鬃骓很快应声奔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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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来。
还未出声唤他,一贼人忽的自旁持刀汹汹砍来。
梁肃侧目看了眼,不悦压眉,挑起桌边一支木筷,凌空飞出手——
木筷自后洞穿了匪徒的脑袋,大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目眦欲裂的匪徒带着惨状慢慢在宋知斐眼前倒下,而在他身后不远处,则是神色阴冷的少年,显然对死尸早已漠然为常。
宋知斐的面色同帷帽一样霜白,不过是微怔了一下,腰身便已被人单手箍住。
梁肃的手劲确实奇大无比,单就他飞出木筷可射穿敌人脑袋的本事,宋知斐便已深有见识了。
而眼下,他圈住她腰的力道更是毫无轻重可言,将她飞速提上马的那瞬间,竟直接疼得她本能生出了一丝泪意来。
女孩眼睛一闭,这样的疼实在太过似曾相识,又令她联想起了初见时被他上药的经历……简直堪称酷刑。
若不是知他素来如此,她险些就要以为,他是想拧断她的腰了。
以至纵马疾驰,寒风扑来时,腰间一圈都是火辣辣的疼,直教她无法忽视身后之人传来的热息,连心跳都因亡命奔逃而怦然加快。
她想,若是还有命能活到同他交好言和的那日,她一定会出于善意提醒他,往后与旁人亲近时,力道还是要温柔一些的好。
但很快,宋知斐的思绪便被一阵不和时宜的马蹄声扰乱了。
后方忽然追来几匹快马,为首者蒙着面,该是驭马的好手,只用双腿夹紧马腹便能精准控制方向,双手还能张弓搭箭,泛着寒光的箭簇直威胁着他二人。
他不用手便驱马驱得极快,但梁肃比他更快。
乌鬃骓筋腱有力,似是激起了野兽的本性,全身涌动着厮杀求胜的热血,在梁肃的掌控下,无惧无畏,疾如翎矢。
宋知斐的帷帽已然被狂风吹到背后,她像是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