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
“……谢过子彻兄了。”她搂上他的脖颈,看着这近在咫尺的侧颜,不知想到什么出了神,浅淡的笑意里还是染上了几许不自在。
梁肃自然看不见,如此关头,他也无心再同她称兄道弟假客套。
许是大雨缘故,张府尚在外走动的仆从并不多,唯有爱嚼舌根的倒是会在角落窃窃私语——
“暧,少爷今日竟带回一个白面男子,老夫人气得险些都晕过去了!”
“可不是么,听说都快半个时辰了,那柴房烧的水还没送过去……”
现下再听到这些,梁肃非但没有任何波澜,反而只觉好笑了。
借着极好的轻功,不消片刻,他便踩着石阶越出回廊,不声不响地穿过了几道月洞门。
雨声泠泠落于伞盖上,似是漫散的珠玉,迸出了此起彼伏的脆声,自由而肆意。
宋知斐安然伏于他的肩上,不知名的暖意与好心情浮上心头,禁不住笑着夸了一句:“有子彻兄的身手在,我是不必担心归家之事了。”
她的声音总是温温清清,如春涧之风,明渠之水。
也不知是她的风寒好转了,还是因为她的女儿身被揭破,梁肃竟莫名觉得这声音多了几分柔色,比之初见那时,要动听许多。
不过瞧她这副整天乐呵的容色,哪像有过半点担心的样子?
真会睁眼说瞎话。
少年不甚苟同地笑了下,冷然拆台:“也不知是谁四处乱晃,病弱不堪,耽误了多少行程。”
说着,又随手将女孩向上一托,背得更稳了些。
马车所在的偏院并不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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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更是无人阻扰,梁肃很快便行至了院门前。
马厩里亦没什么闲杂人等,不过只有一个修理马儿皮毛的小厮。
很好解决。
梁肃蹲下身,放下了宋知斐。
马厩内那时不时便要用余光打量外间的小厮,一见到门口有撑伞的人影,当即丢下了手中活计,跑出来探看,眼底满是惊喜之色。
可一到门口,见到了宋知斐身旁的少年,他眼中的惊色更甚,直瞪大了眼,哑然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词接下去好了。
梁肃眸色沉暗,没什么好气地将手搭在了剑柄之上,静伺着面前之人的一举一动,蛰伏的杀意随时皆可出鞘。
宋知斐与在此接应她的那名暗卫对视一眼,不慌不忙地笑了下,神色如常:“腿脚不便,坏了小张大人的雅兴,侍卫正要将我送出府安置呢。”
梁肃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侧目瞥了眼这信口就来的人,心道胡扯还真是不带打愣的。
“……噢!”暗卫的思绪忽而被打开,顿时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原是这般,我在这当差许久了,还是头一遭见少爷派人用马车送客呢。”
他笑得热络,一眼就是明白人,“二位稍等,我去给你们套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