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曲萧和的左手,那左手手掌心整个被砂石磨出了血印。
曲萧和慌乱中抽回了左手,藏在身后,“刚才阿耶踹我的时候,摔倒在地上磨的。过两日就好了,这点伤跟在战场上受的伤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不等他说完,风雪鸢就不容拒绝地拽着他的袖口将他的左手拉了回来,“可你如今不在战场,这伤疤也不是你的功勋。即便你是儿郎,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该好生养着才是。”
风雪鸢捧起曲萧和的左手,将药粉轻轻敷到他的手心上,那新鲜的伤口还往外渗着血珠,碰上这药粉后如针扎一般,曲萧和微微颤了一下,风雪鸢便轻轻吹着,一边又将那药粉轻轻推开。随后她用那方巾缠住,在手背那系了一个蝴蝶结。
一阵清风吹来,曲萧和闻到了风雪鸢身上淡淡的草药味儿,清苦而又深厚,仿佛有一种天然的治愈能力,带走了曲萧和犯错的自责。
曲萧和抬手细细看着那蝴蝶结,有些无奈,又有些新奇,怔怔说道:“军中的医官,从来不这样包扎……”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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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大帐后面传来阵阵嘈杂的声音,风雪鸢起身猫着步子偷偷绕过营帐去看,只见曲蓼严背对着营帐,威严地站在一众禁军面前,前面的十几个侍卫脱光了上衣跪在地上。
曲蓼严手一挥,后面一排人拿着军中行刑的军棍,一棍一棍,实实地打在前一排人的背上。十几棍过后,地上已经有了斑斑血迹,可那受刑的人中竟无一人呻吟求饶,咬着嘴唇也要将这五十军棍承受下来。
风雪鸢虽然长在皇陵,跟着林伯打过猎,赛过马,可从未见过如此画面,一时被吓住了不敢妄动。
身后曲萧和软绵无力的声音传来:“阿耶一向铁面无情,今日他们当值不力,没能发现嫡公主擅自出院,难逃其咎。”
“啊你的黄骠马!”风雪鸢示意曲萧和往西边看去。那马的四个蹄子被牢牢地绑在了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棍上,被七八个侍卫抬了过来。为了防止它嘶鸣,它的嘴巴也被绳子缠了个结结实实。
只见曲蓼严又一挥手,领队的人从腰间抽出刀,一道寒光劈下,那马的喉管瞬间鲜血喷涌而出,如残阳一般,染红深蓝的夜。
风雪鸢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捂着眼睛转过身去,却正正好好扑在了身后曲萧和的怀里,害怕地抱住了他。
曲萧和抬头看着侍卫们一刀一刀将那黄骠马的马头割下来,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吧嗒吧嗒,一滴一滴地落在风雪鸢的脸颊上。
他刚才偷偷抹泪,自然不是因为害风雪霁落马而受罚,而是他知道自己心爱的黄骠马,今夜难逃一死。不过他的心里尚有一丝庆幸,他没有连累风雪鸢的雪球。
风雪鸢脸上一阵温热湿润,她缓缓松开曲萧和,抬头看去,曲萧和紧紧咬着嘴唇,努力睁着眼睛让自己目睹着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