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式记忆逼得紧绷。
关上水,汩汩水声暂停着这一片的静谧。
周津澈换上私服,和相熟的几个同事打了招呼,驱车返家。
如今他对市一院往返万海豪庭的路线愈发熟悉,知道早高峰和晚高峰时应该错开哪一条道路,也知道要想瞒住舒意,需要把车停在稍远一些的公共停车区。
他想起很久之前被舒意开回去的benz,他有多台车可以换着开,因此也不着急拿回来。
无风无月的深夜,唯有一簇一簇明媚蓬勃的西府海棠还在盛放。
周津澈停了脚步,路灯斜着他清隽孤孑的身影,他站在楼下,望见那一盏不是为他,但长久驻留的暖黄色灯火。
不知道舒意睡了吗?他想。
电梯轿厢的香氛又是一阵陌生味道,似雨后禅香,鼻息弥漫冷质的味道。
他走出来,目光却落在大门紧闭的A2。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意踩着温水从热意缭绕的浴室里出来,她在浴室玻璃门前的脚毯子踩了踩,白色毛巾将头发包裹成电影里女明星出浴时的模样。
隔音非常好,她当然听不见一墙之隔传来细微隐秘的开门声。
舒意站在镜子前,她苛刻地审视自己几秒,肤色净透苍白,唇却让温度过高的热水洗得红润。
她垂下眼睛,完成护肤工序后靠着阳台躺椅,没有睡意。
手机里的消息依旧热络喧嚣,舒意百无聊赖地看了几息,又顺手回复几句,蒋艋问她要不要来酒吧,今夜又换了一批新的男模。
她没有心情,空着的另只手屈起指节,似有若无地抵在了自己唇上。
目光凝定半刻,舒意拉到某只名叫弟弟的萨摩耶小狗,想了想,手指轻动:
周医生,你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