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临盛集团现任公子哥,他没有不来参加这种场合的道理。这类晚宴打着慈善的表象邀请众人莅临现场,实际也是为暗探竞争对手的实力。
傅映洲察觉到她的视线改变,跟着她的目光循过去。楚唯然刚好转过来与傅映洲的眼神对上,露出一抹意义不明、堪称得上狡黠的笑。
“别走神,季洛镜。”他按了按季洛镜的肩膀,“双人南极冰钓体验,帮我拍下来。”
“嗯。”季洛镜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转向台上的主持人。
作为傅映洲的女伴来到这里,季洛镜的身份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同为血族陌生人们猜测着季洛镜的身份,也有普通商业中人八卦着傅映洲近日的感情状况。但是人人都知,这位事业有成的傅氏总裁离过婚,果然成功的人也会有失意的地方。
季洛镜举牌,众人瞧着傅映洲的面子上没有去跟。南极冰钓体验一时抬不上价格,便被她低价捡漏了。
“这些钱都是要捐到基金会的吧,抬不上价格怎么办啊。”季洛镜忽然想到这一茬,有些遗憾地说。
傅映洲说:“后面十八号桌,童助理在那儿,让他去抬就行。”
季洛镜点头,签完侍者递过来的交易合同后,拿到了磁卡。
侍者躬身说:“您可以随时来同方全球俱乐部兑换这次体验。”
拍到半旬,季洛镜原是鼓着掌观望着之后的拍卖。余光扫见楚唯然起身离席,便给自己找了个上洗手间的借口也追随其后。
她不是要动手,而是担心楚唯然这时想不开动手。如此大人流的场合,况且在一定程度上傅映洲还是其中一位重要人物,怎么会是动手的好机会。
手包攥在手上,楚唯然上了临湖的阁楼。
晚风飘忽着,幸好有小披肩在,不会发冷。
“跟我过来干什么?”楚唯然靠在罗马柱风格的栏杆上,垂眼问她。
季洛镜敛声说:“怕你在这里动手。”
“怕我?”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楚唯然嗤笑说:“今天这个机会不是蛮好的吗?”
季洛镜摇摇头,“不能在这里杀傅映洲,影响太大了。”
“你不会挂念着那位血族吧,季洛镜?”楚唯然的身形有些奇怪,季洛镜记得他的腿不是断了,现在怎么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季洛镜说:“没有。我们都离婚了,我现在接近他只是为了任务,从何而来挂念一说。”
楚唯然抬眸,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响指,“是吗?”然后就见身前的女孩捂着眼睛痛苦地垂下了头。
季洛镜只觉双目疼痛欲裂,一只手撑着栏杆,另一只手难捱地捂着眼。应该是喝下的圣水遇到引子起了作用,她沉声解释:“是。这个场合刺杀傅映洲会失败,就算万分之一的概率成功了,不管是对普通人社会还是异神族的影响都很大。这样的慈善晚宴怎么能死人——”
“我建议楚少你再好好想想。”生理性的眼泪从眼眶中不受控制地流淌而出,季洛镜不敢去揉。
皮鞋踏在木地板上,清晰的步伐声由远而近。
楚唯然甩了甩手:“算了。”
腰身在须臾之后骤然被揽住,季洛镜觉察眼球的疼痛好像缓和了几分,抬起头来,顶着泪眼朦胧的双眼就与傅映洲对视上了。
“在这里干什么?”傅映洲声色有些冷,季洛镜知道他这样正是在生气的边缘。
楚唯然无所谓地说:“前女友念着旧情,跑来跟我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