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的一只眼也因箭矢掠过几近目盲。从渭水寨跟我走的二百多兄弟,现今不足百余人,没落下伤残的更是屈指可数,如今我且不知我能活下来是侥幸还是……”
“别说了。”魏如霜听他的话听得心中十分酸楚,蓦地上前捂住邢樾的嘴,颤声道:“我明白,我都明白。”
邢樾抓住面前的手微微挪开,掀起一阵香风,喉结上下滑动,声音里带了几分干涩,“给圣人的奏折里只会写伤亡了多少将士,可那是一条条人命,若是救治及时,是不是能多活下来几个,若是医药充足,能不能保全几条性命?”
魏如霜下了暖塌,绕到邢樾面前,将另一只手也放到他的手心里,“将军放心,若是我能治,定会竭尽全力,王……我师父传给我的医术,我会与李大夫探讨,看看有无可改进的地方。”
屋里静了一瞬,魏如霜搂上邢樾的脖子,靠在他耳侧低声道:“我学医之始,遵守的便是治病救人的本心,能救更多的人,也是我希望的。”
香气扑了满怀,邢樾手掌揽过纤软的腰肢,将两人紧密无间地贴合起来,头埋在颈窝里,鼻尖划过玉色脖颈上的小痣,对魏如霜许诺,“你无须怕我,你想做的尽可以放心大胆去做。至于其他事情,我自会帮你处理的。”
身后的手并未逾矩,只是牢牢地贴住,明明隔了好几层衣服,经过之处却像蜻蜓点水般泛起阵阵涟漪,拨乱了一池春水。
魏如霜微微挣开腰间牢牢桎梏的手臂,眸子染上几分水色,按住心里的悸动,娇声道:“将军,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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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樾未回答她的话,只是腰间的手箍得更紧,将她又扯回怀里。冰凉的鼻尖轻蹭又移开,两人的目光猝然相撞,睫毛似乎要缠到一起,皂角的冷香与西府海棠的香气交织,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大掌扣住后脑下压,柔软的唇瓣厮磨,细碎低哑的话语从唇边溢出,“是,但我现在还不想让你知晓。”
……
东宫,
大年三十跪了一殿的人,正中央的空地上趴着两个宫女,看样子已经没了气。
王皇后端坐在正中的位置,明明是艳丽的长相,脸上却带了死气,大殿里悄无声息,只有王皇后手上一串象牙念珠碰撞到一起的动静。
“母后、母后息怒。”太子跪在下方,声音连着身子一齐发抖。
王皇后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皇儿身为太子,一国储君,理应谨于言而慎于行。”
太子悄悄抬起头,与王皇后视线交汇后立马低下头,“儿臣是……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儿臣……真的是无心的。”
王皇后:“是不是无心并不重要,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一团和气的才好。娴容。”
殿中一宫女应声道:“老奴在。”
王皇后:“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太子如今没了贴心的人照顾,我便把你送到东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