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兵将饿死在队伍里的人拖出来丢到一边去,饿殍垒成一座小山。
饥荒年代,死人才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
青州自己的日子都不好过,给难民的赈灾粮是从他们嘴里抠出来的粮食。
手里的粥跟水没什么区别,黄黄的粥上飘着一层杂草,糙米和石头吃到嘴里同样硌牙。
邢樾心中默默叹气,嘴上安慰道:“凑合喝吧,起码是口吃的。”
阿若将碗中的杂草挑出来,先喝掉带着土腥味的粥水,再仔细挑里面的石头,吃掉碗底一半的米后,递给邢樾,“哥哥也喝。”
“你喝吧,明日我们领了粥再上路。”
有官兵在侧,灾民不敢闹出大动静,难得的安稳觉,夜里二人睡得格外沉。
直到被一股馋人的香气叫醒。
肉的香味,肉香的同时又带着腻人的腥臭,闻不出是什么东西。等看见大锅里竖起的一根腿骨,邢樾顿时从头皮麻到指尖,心跳空了几拍。
完了,邢樾首先想到的是身旁的人,目光落在阿若身上,只停留了片刻,心彻底凉了。
“阿若,别看……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