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
李拂爱等了半天,周守全闷着嗓子甩出来了一句和上一句画风完全不一样的话。
她一愣:“啊?是有点。”
周守全一说,她才想起来自己只在早上吃了点,午饭被她昏倒的时候旷过去了,这会都晚上了。
“那走吧。”周守全说着站起来,又让人找了个丫鬟进来伺候她穿衣裳。
李拂爱穿好衣服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身后的丫鬟巧手翻飞着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
李拂爱看着,还是她的抱月挽的头发更漂亮。
“你叫什么?”李拂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后面露出来半张脸的丫鬟,问道。
“回姑娘,奴婢名叫喜儿,”她边回答着边拿起桌上的首饰问,“姑娘要戴哪个?”
李拂爱瞅瞅桌上的一排首饰,只挑了一个玉雕梅和金色花型的簪子。
“这两个吧,能固定起来就好。”大晚上的,就不用插半脑袋的钗了。
室内静静的,李拂爱忍不住找话题聊。
“你和详巧的名字都很喜庆。”李拂爱感慨了一下。
“府里的大家都要叫个喜庆的名字才符合规矩呢。”喜儿把两只簪子插好,又小心仔细的又整了整,瞧了瞧镜中的李拂爱,询问道,“姑娘,可以吗?”
李拂爱晃晃头,确定头发掉不下来后,就笑着说:“可以,多谢你呀喜儿。”
喜儿慌乱着摆手,不敢受她的感谢。
李拂爱也没再说别的,喜儿的思想和她不同,她只需要保证自己的思想不被这个时代同化的太多就好。
她没有改变别人思想的兴趣,这对别人来说,是一种危险的做法。
若是有人因为她而被时代所不容,那么这就是她的罪过了。
喜儿给她拿起一件红色的在灯下泛着片片金光的白绒斗篷,披在她身上。
李拂爱瞅着这一层一层的衣服,问喜儿:“我的衣服呢?”
喜儿不明所以,弱弱的回问:“这不就是姑娘的衣裳吗?府里现在只有您一位女客啊。”
我的衣服哪去了?喜儿不知道,那详巧呢?
还是等会问问周守全吧,他总该知道。
不过,周守全真不找老婆啊?
李拂爱凑近了喜儿,悄悄问道:“你们府上,真的没有女主人吗?”
喜儿连连摆手:“没有的。”
李拂爱还不死心,又问:“那男主子呢?”
好男风,也是有可能的嘛。
那男人爱穿个女装,也……情有可原嘛。
但,一想到一个和周守全一样瘦的人穿着女装趴在他身上叫弱弱的叫他督公的样子,李拂爱就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
“府上只有老爷一个主子。”喜儿的说话声及时把她放飞的脑筋拽了回来。
嗯?
李拂爱把食指和拇指打开撑在下巴上,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
难道周守全搞迷信活动搞多了,真成卫道士了?
应该不至于吧,书里还说他迫害朝臣呢。
周守全的信仰还挺灵活,真不愧是书中第一老泥鳅,不过,现在应该是小泥鳅。
“还没好吗?”周守全的声音透过门传来。
听着情绪平平淡淡,并没有不耐烦。
李拂爱把心思一收,看着等身镜中的自己,朝门外喊了一句:“好了。”
喜儿再把她的斗篷一理顺,帮她拉开了门。
周守全站在门口,前面有两人提着灯笼,见门开了,往回一看,李拂爱穿着一身大红的白色毛绒斗篷背着光迈步出来。
头上虽只簪了两只簪子,却在昏黄的灯火下自有一股风流灵巧。
“走吧。”周守全只看了一眼就垂眼移开视线。
两个挑灯的小厮迈开脚步,微微躬身在前面照亮路,周守全在李拂爱身前一步。
穿过抄手游廊,就来到了另一间屋子,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竟然只有四五个丫鬟。
进了屋子里,在饭桌前又看到两个正在布菜的丫鬟。
一进门,喜儿就给她取下来斗篷,露出来了那件月白色的绣着竹子的衣裳。周守全那也有小厮给他取下帽子和斗篷。
李拂爱趁着解下斗篷的时候狐疑的悄悄打量了一下周守全,她就没见过这么喜欢被男人伺候的男人。
这人不会真的好男风吧。
这种事她并不歧视,但打探任何人的八卦也是她的乐趣所在。
比如她在李府待了十几天就知道了她院子里的粗使丫鬟柳儿和看门的小厮间有些暧昧的交情。
虽然中间还插着一个抬轿的小厮。
李拂爱学着周守全的样子做好了饭前的准备工作,就坐下准备开吃了。
李拂爱等丫鬟给她摆好了碗筷,就两眼瞅着周守全等他放话开饭。
周守全:“……”
他被她炽热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心中冷哼一声。
看她那没见识的样子,李家没给她饭吃?
但最终这心思还是在心里溜了一圈,出口的只有两个字:“吃吧。”
李拂爱一手扶好满是米饭的画着花草的瓷碗,另一手拿起木制镶玉的筷子盯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