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爷,我卖点小东西,不至于,现在国家已经实行改革开放了,慢慢的允许个人做买卖了,再者,单凭我,还不足以扰乱市场秩序。”楚顷颐把自己在政治书上学过的知识认认真真和老爷子讲了一遍,只说的他一愣一愣的,他一个六十多的老人,硬生生被这个毛丫头给上了一课,就算想反驳一下,也无从下手,他懂的那点知识,还不足以在孙女面前吹嘘。
论经验,她这小妮子还差的远,但讲起书本上的道理,老爷子自愧不如。咋着说,这妮子也是个高中生。
老爷子瞅了一眼楚顷颐说道:“你上过几年学,比我们懂,自己掌握点,别太出风头。”
“嗯呐,爷。”楚顷颐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让老爷子放心不少。
年轻娃子,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他们苦了一辈子,还在这地里趴着,如果娃子有出息,能改改门厅气息就再好不过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跟爷爷汇报完,楚顷颐又回到了早上干活的地方,再次忙活起来。
人很多,说话的寥寥无几,一上午,除了周书记通知的休息时间能说几句话之外。那时间,也只有少部分人坐在一起闲聊,更多的人都会去捡柴禾,或者休息。
中午回到家里,楚顷颐感觉腰有点发酸。想起前一世父亲说过她得亏是上了大学,找了个不用干苦力的工作,要不然,就她这么个懒惰样子,不得劳苦死。
比起体力劳动,她确实更倾向于脑力劳动。至少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她从小就懒,因为这个没少挨过母亲的打。
楚顷颐瘫坐在台子上缓解着疲乏,看着母亲跑出跑进,她咬咬牙起身,让母亲和奶奶去里屋休息,今天的午饭她来做。
母亲“嗯”了一声,把面盆递给她就回了屋。
奶奶却不放心地跟着她,这妮子先前做了两顿饭就耗了大半瓶油,那可是一家人快半个月的油水,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妮子,少放油,一点点就够了,打个油星”楚顷颐洗好菜,刚拿过油瓶,奶奶就跟过来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楚顷颐捏着油瓶的手。
“嘻嘻。”楚顷颐忍俊不禁,这小老太太,像以前的地主,看的她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少倒,少点,我的天老爷啊”楚顷颐刚倒了一点油,老太太就跟发生了不得了的事一样叫了出来,“你这是要霍霍光呀。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心疼。
“你这老太婆,吃那点油星谁还能干得动活。”爷爷不满地瞪了一眼奶奶。
“奶,就倒了一点点,我以后给你买一大缸,你慢慢用。”楚顷颐见状连忙表着孝心。
“你少给奶说这抓不住尾巴的事你们都好,我是周扒皮,不知道这点油是咋来的哦”老太太嘀咕着走出了厨房。
楚顷颐挠挠头:这里一个奶奶,那里一个姥姥,这两老太太咋都这么抠搜,真是千年碰到的好亲家。
下午爷爷他们还要出去干活,楚顷颐紧赶慢赶做熟了饭,中间,还趁着老太太不注意,又加了点油。吃罢饭,小憩了一会儿,爷爷和父亲就出了门,母亲急急忙忙找了几个做凉皮的碟子,也快步出了门。
家里只剩下了她和奶奶,楚顷诚三个人。
这小子是个呆不住的,一会儿在院子里跑,一会儿又去了门前的小沟,玩的满身尘土。在楚顷颐的威逼利诱下总算是写了一点作业,然后,再次跑出了院子,很快不见了人影。
“妮子,来,奶奶给你教凉皮子走,”老太太本来想眯会儿眼睛,没想到,直接睡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午觉,醒来,已经快三点,“一觉睡过头了。”
“没事,奶,咱现在做也行呢。”楚顷颐挽着奶奶胳膊,两个人进了厨房。
奶奶从小粮仓里挖出两碗白面,这面,还是姨奶奶家给的,极其珍贵,平时家里从不会做,偶尔谁生病了,才能吃上一碗白面饭。
如果不是孙女做凉皮要卖钱,老太太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面里放盐,倒温水,搅拌成絮状,揉成光滑的面团,盖上薄布,醒发半个小时。
等待面团柔软的间隙,两个人开始制作配料。做凉皮,任何一个步骤都不容忽视,面团,料水,配菜三者缺一不可。
先开始做料水,这年代,不像后来吃凉皮那样讲究,醋、少许酱、芥末、蒜汁,加入食盐,所有的汁子都和在一个碗里,搅拌均匀。
配菜是胡萝卜,香菜,这些东西都是家里自己种的。
做好这些,面团也搁置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是洗面团的时候,这是尤为关键的一步。
老太太打发楚顷颐舀了一盆凉水,洗第一遍面团。洗凉皮是需要手法的,楚顷颐瞧了几遍才看了个大概。
重复加水洗了四五次,水变清才算是洗好了凉皮。最后,手里只剩下一个不大的面团子,面筋好了。
“妮子,去抱点柴火来,我们开始上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