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家里还有十来个鸡蛋,我装上,明天也给你姥送过去,跟我一样,一辈子舍不得吃点好东西,真把自己亏了”从母亲嫁过来后,奶奶和姥姥的关系就一直很好,两个人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快二十年没红过一次脸。
“我还有件新褂子,你大哥买的,都给拿着,给你姥说,爷爷奶奶问她好,让她闲了浪来,我有好些时候没看见她了,你外爷走得早,她也是个苦命的”。奶奶说着就抹起了眼泪,他们这一辈,都是吃过苦的,自然有同理心。
“嗯呢,奶,我晓得了。”种地的事情定下来了,眼瞧着奶奶越说越起劲,楚顷颐借故时间不早了,老年人要早些歇息对身体好,然后和楚顷诚扶着爷爷奶奶去休息,使了个眼色让父母留下。
爷爷奶奶各自回屋睡下后,楚顷颐跟着父母去了他们的屋子。
楚父楚母前脚刚进屋,后脚楚顷颐就开始关门,这操作整的他们两个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女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妮儿,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见自己女儿神神秘秘的,楚母憋不住,率先开了口。
楚父也是一脸严肃地望着楚顷颐。
“爸妈,包产到户的政策下来后,咱家少种点粮食,让我爷我奶务,你们做生意。”一句话处理啊,父母两人都被吓一跳。
“做什么生意,我们家世代务农,家家都是这样过来的,”母亲一听急了,一万个不同意,“再说,这政策还不知道啥时候下来,就算下来,也应该多种地了,那会儿,地都是自己家的。”
“很快了,妈。”楚顷颐一脸认真地跟父母说道,“再有半年就差不多了。”
“不行,你这妮子,胡乱出的什么主意。”楚母的嗓门顷刻大了起来。
“先听妮子怎么说。”倒是楚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毕竟,人活着,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变通着或许会更好。
“爸、妈,我这两天在城里真的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有些人不用务农,却过得别好,咱们代代务农,但什么也没有,穷字当头,靠天吃饭不太行的,你看我爷,我奶,已经六十了,总不能一辈子跟着你们在地里劳累吧?”楚顷颐不期望很快改变父母的想法,只要他们慢慢能接受就很好了。
“可是咱们各方面条件都有限,一头扎进生意堆,只怕是不行的。”楚父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还得是自己老爸,容易上道。
楚顷颐来了兴趣,靠近父母坐下,然后说道:“那是肯定的,爸,调研必须是要做的,做生意水深着呢,现在就是跟你和我妈说个大概,你们先知道这事就行”
“只要走上正规,后边的事就好干多了,重点是开头。”
“那没事,听周书记说,那政策下来怎么着还得几个月,咱先好好规划下,我们暂时还做工,你就去办自己的事,不要耽误学习。”楚父打了个呵欠说道。
这话是说道楚顷颐心里了,她的想法和这大差不差。
不过仅父亲同意还不行,老太爷才是一家之主,不管最后干什么,首先的征的爷爷的同意才行。
单靠她一张嘴,就算说的天花乱坠,也不会产生多大说服力,必须要拿出成绩。
假期还长,这年代,还没有提前上学补课的说法,她可以安心干自己的事。
等出成绩了,再劝说爷爷,应该会事半功倍。事实摆在眼前,老爷子不同意也得同意。
看天色应该是不早了,父母还得早起做工,楚顷颐轻轻打开门,确保没有吵醒其他人,然后让父亲暂时不要告诉爷爷做生意的事,她自有办法让爷爷同意。
“你个小妮子,鬼灵精怪的。”父亲伸手点了下她的脑门,微笑着和母亲回了屋。
“她爹,”关上门钻进被窝,楚母深深叹了口气,“你有没有觉得咱妮儿不太合适?”
这话一出来,楚母立刻想到了鬼神一说,心里渐渐有点发毛。
“没有的事,”楚父一口否定了妻子的想法,“可能是书读通透了,知晓了一点道理而已,咱平时本本分分,哪能招惹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你就是太累了,这几天抢活,干的急了,想的太多。”楚父随即补充道。
“这妮子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书本里还能教这个啊。”楚母不认同丈夫的话,翻了个身,背对着丈夫,自言自语道。
“你这是妇人之见,没别的本事,就爱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楚父拉开一床被子躺了进去,隔着被子敲了敲妻子的后背。
被丈夫一顿说,楚母暂时压下了心里的想法,安慰自己,或许就是丈夫说的这样。
早上七点。
楚顷颐一觉醒来家里就没人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楚顷诚大概还在做梦。
因为要去姥姥家,楚顷颐没敢再赖床。
洗漱,收拾,装好昨天赶集给姥姥买来的红枣、点心和核桃,看见奶奶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