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了多久?”
她对那场车祸最后的印象也只是江淮在火光当中依旧奋不顾身奔向他的模样。
后面她就彻底地陷入昏迷。
“有一个星期了。”
怪不得。
做了一个恍如一辈子的梦。
“你冷不冷,你饿不饿,江之他那里还有蛋糕,不对,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这些……”
这幅兵荒马乱的样子哪里像是那种动动嘴皮子就可以让对方覆灭的大boss,可温筱脑子里突然间承受着曾经忘却了许久的记忆,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觉得很累很累。
她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江淮明白了她的意思,凑了过去让她躺在床上也可以轻易地抱住他,彼此什么都不说,彼此也觉得知足。
温筱后来又休养了一段时间。
期间来了很多人。
她一直以来的朋友,还有并不对头的温家上下所有人,江淮知道自己不想见到他们,便没有让他们进来,听说车祸之后动手术那天,他们个个都守在手术室前。
江老夫人也来了。
其实大部分都是为了江淮来问一下他这个儿媳妇,但江淮并不买账,最后和江淮也只是草草的见了一面。
再一次看到温小小的时候,已经是在新闻播报里面,她以故意伤害罪,破坏公序良俗等被判三年有期徒刑,又似乎患上了精神病,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的,后续判刑有待考察。
在医院待了大半个月,温筱现在都觉得自己能够上山打虎了,可江淮就是觉得他还要再休养一会,后面扯不过温筱,便同意了,回玫瑰园休养,回到的时候,就算这几天都下了大雪,可玫瑰园长在温室依旧开得热烈。
之之像个小大人一样,插着腰,一脸无奈的帮妈妈收拾着这满地的草稿,“妈咪,你总是这么看着窗外,会变傻的哦。”
他现在几乎都能把这些音符认全,全部都归结于自己总是过去帮妈咪打下手,妈咪的作曲,他他都学去了几分。
“从这个曲谱来看,妈咪最近的情绪变化挺大的哦,看起来应该还挺纠结的。”
温筱瞧了一眼自己失败的草稿,揉了揉他的脑袋,意识到自己把他精心摆弄出来的造型揉乱之后,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不愧是我儿子,这方面的天赋就是随你娘。”
“那妈咪在纠结什么呢?”之之乖乖地把这一张张失败的草稿都重新的叠起来归位,忍不住的关心道,“妈咪,身体还没彻底康复,想太多不利于静养。”
学着他爹说话。
顶着这张脸还真的有模有样的。
温筱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妈咪在纠结着……今天晚上吃什么呢。”
之之瘪得一张嘴,伸手比出个四,“妈妈又在骗三岁小孩了,我明明已经四岁多了。”
又像一个小大人那样,“不过妈咪不想说的话,那就等妈咪想说了之后再说。”
温筱瞧着他那张特别像他爸的那张脸,越长大就越像和江淮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特别是假装成熟摆出来的那一副模样。
温筱有时候都郁闷,自己那优良的基因,到底哪去了?
不过……随着自己十八岁丢失的那一段记忆的恢复,她也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就好比怀上之之的那一次偶然,她恢复过一段时间的记忆。
那个时候记忆片片断断的,可是对18岁遇到江淮的记忆还是在的。
那个时候有人还不会太轻易的欺负她,主要是塔亚的地头蛇威严太强。
而且是个人都能够看出来,巨鳄先生对这个从垃圾桶捡回来的女孩非常看重。
她突然间恢复记忆,慌张地从塔亚的庄园逃脱,她只知道一个叫“巨鳄”的先生把她带回了庄园,记忆中仅有的对他的印象,也是戴着面具的模样,可那些人都在传对方是一个七老八十的大叔,她能不害怕吗?从地下组织逃脱,又进了另外一个大叔的手里。
她不甘心,就只能想尽办法地逃。
打晕那些佣人,然后费尽心思跑出去。
就正好的撞上迷迷糊糊的回来的巨鳄先生,还带着那个丑不拉几的面具。
她慌张地想要逃离。
但对方已经发现了她。
挣扎之际面具脱落。
“江淮?!”
自己想过无数次重逢的画面,可唯独的没有想象到的是,他会是巨鳄先生,那个被江家追杀到血痕累累,又被她捡回来的赘婿,有一天摇身一变变成了塔亚人人畏惧的大boss。
“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重逢的那一瞬间,温筱都已经分不清楚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庆幸带着她的是江淮,还是应该去忏悔,自己当年抛弃他的选择。
而这个时候,还是对方救了自己。
带她脱离地下组织的魔爪,怎么不算得上是对方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