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样子。
“在下叶祈。木叶之叶,祈祷之祈。”
“江月言。明月的月,无言以对的言。”
“可是景州江家主?”叶祈问道。
“正是。”
“早听闻江家主凭一己之力退明国大军几百余里。在下钦佩。”
一听这话月言心想她又要拿出一贯的说辞,快快应付。
叶祈随后用颇为随和的语气道:“小姐要前往何处?”
月言心中惊了微澜,佯装愤怒。
虽说女子身份对于月言不是耻辱,正相反,她引以为豪。因为她做到了许多男子做不到之事,相比较一些把世故圆滑当做处世之道的男子,月言知世故但不世故,这份巾帼不让须眉倒是很能给她成就感。不过现下大多数人还是不可接受女子做这许多“正事”的,男子身份还是方便许多的。
况且,江家龙凤双子这事,已成为景州江家的秘密了。就算不考虑江家,长风那个孤僻的性格,“躲在深闺”也算是对他的保护,免遭世人非议。
叶祈眼中的戏弄转瞬即逝,“在下并非有意,许是见江家主眉目清秀,方才口误。”
月言知道那并非口误,因为他声音虽小,但“小姐”二字,是有几分强调在。
月言爽朗一笑,盯着叶祈道:“我生自大漠,不拘小节。虽说江家大了些,收拾几个人没什么问题,但还是要向成州学习许多的。”这里面也有“你若泄露便无好下场”的意思。
叶祈笑,“失礼了。”
月言回了礼。虽说已做好了调查叶祈的准备,可长期与他人打交道的月言在和叶祈相处时并未感觉到他的恶意,他倒像是只为开个玩笑。
世人应当皆有欲望,就像月言想要江家繁荣昌盛。虽说月言不知长风的愿望为何,但月言也能在沉默寡言的长风眼里看得出一份热烈的执念。
可在这位叶祈眼里,月言觉得他无所求,因此觉得他深不可测。
月言思忖了一瞬,天马行空地想象了几种情况。其一,这叶祈是朝廷派来测试她的;其二,叶祈当真口误;其三,叶祈是为了调戏她,是个断袖…
思及此,月言不厚道地笑了笑。
不过这其四,也是最可怕的——他知道江家什么。若是只知道月言是女子,倒也不是大事。可这骇人的便是,知道此事便必然知道其他的。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长风这些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江家密不透风的,虽说是名扬天下了,但是江家内部的事情,可谓是固若金汤。
到了朝真谒圣的时辰。月言对于皇宫是有莫名的梦回之感的。再加上现今成国霸主之势,月言是有肃穆的骄傲的。如今这骄傲和紧张混杂,月言有些奇妙感觉。
自这位贞嘉皇帝即位后,成国礼节也是繁琐了许多。先前的皇帝都是礼敬大臣、卑己尊臣的,但现下不同了。
似乎是由于有损帝王至尊身份,帝王只需以起立礼答之即可。而对于大臣的礼节要求倒是高了。入朝令趋礼,以疾为敬,而且需根据爵位高低行跪拜礼,执朝笏,若有受命,书于笏板。就连这只用于记录的笏板也根据等级有了讲究。
而月言自然是执最低级的木质笏板的。
月言不能上朝,先在议事房静候。这一路月言踏过文石铺成的冰裂纹梅花图案的行道,看到了琉璃瓦搭的飞檐,玲珑嵌空的假山湖石,路过曲径通幽的廊庑,最后才到了这御书房偏房。御书房正门两侧还有两个不大的池畔,碧波之上,一一风荷举。明明不在盛夏,这荷花倒是风姿绰约,而且月言在书上见过的,这并蒂荷花很是珍贵,若是夜晚清风徐来,月入池畔,凭风观荷,别有风味。
正拜礼后,皇帝夸奖了月言军功,月言心中自然有些飘飘然。
而之后这皇帝随意一问:“江家当下如何?”月言收了心,嗅到了江家二字之下,一些别的意思。
长风预料的还是分毫不差地出现了。
“景州当下倚仗朝廷资助,百姓安居乐业,百废俱兴。”
似乎注意到月言有意不提江家,又问:“此次明国进攻,爱卿何解?”
“明国干旱,景州可谓就近水源,为求生存而攻之,这是其一;”
月言停顿,控制了合适的节奏,“景州谓我国西北门户,要塞之地,这是其二。”
皇帝盯着月言,眯眼问道:“那你可知茫茫大漠,为何独你江家水源充沛?”
月言心里暗道不好,“许是上天垂怜。”
可怕的沉默。
不能抬眸,月言只听贞嘉皇帝一声微不可闻的冷笑,但语调又明亮了起来,“这次抵抗外敌,江家头功一件。赏!”月言跪拜。
“早听闻爱卿英年才俊,不如为孤分忧,留在成州?”
月言暗暗佩服长风,明白这里头的意思,立即憨憨笑道:“月言无能。陛下若有意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