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戳就破了。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
梁益对她的感情是假的……或许有几分真心,可她放弃了上佳的婚事,要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实话说,赵朵儿从来就没有指望过梁益能平步青云,给她荣华富贵。地位和富贵于赵朵儿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她真正想要的,是梁益对她的心意!
赵朵儿知道,那个姓周的女人,包括这几位审案的大人,肯定都在心里笑话她错把鱼母当珍珠,还将真正的珍珠给丢了。梁益身世清白,周红玉的身份……她是附近那一片豆腐西施的女儿,是京城当地人,很经得起查证。
因此,询问一番后,两人被关入大牢,翌日由各自的家人来接回。倒是赵朵儿当日就可以回家。
她不是从那院子里出来的人,只是冲上去打了梁益而已。赵朵儿被带着出天牢时,一路跌跌撞撞,完全感受不到天牢里的异味,当她站在阳光底下时,还觉得周身发寒,骨头缝里都是凉的。梁益对她的感情是假的。那她……还要嫁给他吗?不嫁了!
梁家还不如赵家宽裕呢。
而且,赵朵儿亲爹再怎么不受重用,好歹也是个官儿。而梁家上下三十几口子,愣是找不出一顶官帽。
赵朵儿和他在一起,是心悦他。
如今的梁益不值得她喜欢,既如此,她肯定要另觅良缘。虽说名声大不如前,但赵朵儿实在长得好,嫁不了官员,还嫁不了官员的儿子吗?
可是,看过高处的风景,合着整个京城中排得上号的青年俊杰做过未婚夫妻后,她有种除却巫山不是云之感。
赵朵儿恍恍惚惚,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寒暄,下意识扭头,就看见了一抹修长的身影穿着盔甲和众人闲聊着走出来。一起有七八个人,段明泽站在其中最显眼,旁人一眼看过去,只看得到他。赵朵儿喉咙像是塞了几团湿棉花,喘气都有些艰难。“段世……
温云起顿住。
其他人纷纷退走,但又没有退太远。一个个装作等马车的模样看天看地,其实眼角余光都撇着二人的动静。
赵朵儿上前一步,却见离她本就有五六步远的年轻世子往后退了三步,她忍不住苦笑:“今日多谢你让我看清楚了梁益的真面目,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
“你想多了,我只是刚好碰上了而已。“温云起说得轻飘飘,实则不然。那个贼人不是刚好跳入梁益所在的院子,而是温云起特意请他帮的忙。这世上的人,九成九走在人前,看着都过得不错。实则各有各的苦。比如那个贼,妻子生孩子时难产,母子俩都很弱,必须要用百年的人参入药,还得养上三年,若是不及时用上药或者是这三年之中断了药,母子俩可能会死,不死也会影响寿数。而他娘还在病中,他舍不得砍妻儿去死,也舍不得不给老娘医治,都打算去抢人了。
温云起听到了几人密谋,然后私底下找了他谈。两人一拍即合。
温云起帮他护住一家三口的命,原本打算去抢银子的男人做个小贼跳院子。这样的情形下,温云起压根就不怕对方改口翻案,除非他不要自己的老娘和妻儿了……而他既然愿意为了自己的家人去抢,肯定不会放弃他们。身份越高,越不能随心所欲,身上不能找出半分疑点,所有的事情都要有始有终,逻辑自治。否则,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去。赵朵儿悲痛欲绝:“段世子,是我不知珍惜…“她不想嫁给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便想为自己争取一下,“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谅我一回?”她听说了段明泽已经和文思郡主定亲的事,知道自己哪怕只是做妾,机会也特别渺茫。但总要试一试,万一成了呢?如果不试,她一定会后悔。
温云起抬步就走,飞快上了侯府的马车。
赵朵儿看着男人的背影远去,用手紧紧攥着胸口,他……方才都没有正眼看她。
大
回去的路上,赵朵儿失魂落魄,赶在天黑宵禁之前,入了赵家大门。赵怀文亲眼看到妹妹被抓走,却没有半分搭救的意思,回来后把此事告诉了父亲。赵大人的想法也差不多。
那丫头太会惹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别说梁益只是负了她,就是在外头生了十二个孩子,她也不该冲出去。
太冲动了。
太蠢了。
也太过任性。
赵家人以为入了天牢最快也要三五日才能回来,赵大人当天都没去天牢询问,而是打算第二天走门路找找关系。
看见人回来了,赵家人都挺意外。
赵夫人心心疼女儿:“饿了吗?你怎么这副模样?怎么回来的?“看到女儿初摆上的灰尘,忍不住惊声问:“你走回来的?”赵朵儿瘫软在地上,捂着脸呜鸣的哭。
赵大人张口就骂:“还好意思哭?这么会闯祸,你怎么不死在外头?”“大人!“赵夫人一脸不赞同,“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那可是天牢啊,都没要咱们费心,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赵大人一想也对,想着自己明儿还要办差,走了一步,想到什么,脚下顿住。不管是谁入了天牢,不死也要脱层皮,哪怕是冤枉的,至少也要三五天才能出来。
女儿出来的过于容易了些。
赵老爷回过头,盯着正在哭嚎的亲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