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味都没有,她只是暂时不想圆房,又不是这辈子都不与他他真夫妻……哪怕是她说了这辈子都要为别人守身如玉,那段明泽就不能尽力争取她的真心吗?
非得把事情做这么绝,不给她留半分面子。这哪里是爱她入骨,分明是恨毒了她,想要害死她才对!
“贤婿,这其中定有误会。我让他们母女好好谈谈,你先下来,进屋喝杯酒。”
往日段明泽为了抱得美人归,对赵家上下都挺客气。要不然,凭着赵大人的身份,根本就不敢对侯府世子这样说话。温云起并没有下马:“不必了,你们确认赵姑娘完好,嫁妆也完好。段某这就回了。”
赵朵儿眼眶含泪,死死咬着唇瞪着马上的人。这副又倔强又可怜的模样,着实让人怜惜。温云起漠然看着她:“段某很佩服赵姑娘的勇敢,希望赵姑娘不要后悔!”语罢,转身打马而去。
来时还有许多嫁妆,等到往回走时,队伍简单了许多。温云起的马儿还没有转过街角,赵大人就已经冲上去对着女儿狠狠甩了一巴掌。
赵朵儿被打得摔倒在地,疼痛传来,她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也愈发恨段明泽的绝情。
“爹,您听女儿解释。”
赵大人颤抖着手指,狠狠指着地上的闺女:“怎么,难道你还想说是威武侯府非要退亲?你是无辜的?”
赵朵儿眼神微闪。
“你以为这天底下就你一个聪明人?你以为只有你的名声才要紧?“赵大人气到浑身哆嗦,“你把这盆脏水往威武侯府身上泼,是觉得你老子死得不够快是不是?”
权势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手握权势之人,所有人都得捧着。
别说今日本就是赵家理亏,即便真的是威武侯府背弃了婚约,在大喜之日无缘无故将新娘接走又送回。赵家都不敢与其理论,更不敢说威武侯府的不是,甚至还要承认自家有错,尽力帮着威武侯府保全名声。“我看你真的是疯了!你怎么就一点脑子都没有?光长了这么大个头,光长了这副容貌。"赵大人浑身颤抖着,感受着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干脆白眼一翻,直接往地上倒去。“哎呀,赵大人这是被气晕了。”
一阵鸡飞狗跳。
有人可怜赵大人:“摊上这么个闺女,不被气死都是好的。”“哪位武侯府的世子哪里配不上她?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亲事,她可倒好,还说不圆房,这分明是嫌弃人家世子,难怪要被送回来。”“你说这赵姑娘也是,真不想结亲,哪怕是家中非要逼着,她也不敢对段世子说实话,完全可以不开口,私底下和人世子相处的时候多甩几次脸子……人家世子也是要脸的,有自尊,等受不了她的脾气,自然就会提出退亲。”“谁说不是呢?”
“你们知不知道赵姑娘为何连威武侯世子都不真心许嫁?”赵朵儿住在这附近,哪怕众人没有刻意打探她的行踪,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
大
温云起回到侯府时,宾客已散尽。
侯夫人正在跟媒人商量着退亲之事,往日送出去的那些礼物,该收回的要收回……按照当下规矩,两家结亲后退亲,谁提出退亲,谁就要承担谈这门婚事时的花销。
男方要退亲,那送出去的所有礼物,都是给人女方的赔偿。威武侯府是开国功臣,当年受封时还得了不少宝贝,第一代威武侯夫人又是个有眼光的,当时在京城几条繁华的街上买了不少铺子。经历几代,那些铺子都有亏损,但铺子本身还在,光是租金,就是一笔不少的收益。更别提威武侯府在京郊和附近几个府城都有庄子和田地,真的不缺钱花。侯夫人原本也想着送出去的那些礼物就算了,但很快就回过味儿来,退亲之事,谁理亏谁就要赔偿对方。如果侯府不收回先前送的那些礼物,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旁人还会以为是侯府对不住赵家。既然侯府没错,那就丁是丁,卯是卯,把这笔账算清楚。媒人也是这个意思,虽说取回侯府送的所有礼物显得欺负人,但这是赵家自找的。
段侯爷不在乎那些送出去的礼物,虽然送的东西挺多,也挺贵重,但于整个侯府而言,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他客客气气送走了贵客以后,实在是不胜酒力,被人扶着回房休息了。
他睡醒之后,明儿还得进宫去跟皇上解释一下。侯夫人看到儿子回来,立即招手:“明泽,你过来!”温云起上前:“娘。”
“一切可还顺利?“侯夫人心里挺难受,但她不敢在儿子面前表露出来,见儿子点头,忙劝道:“回头娘给你找个更好的,不要再惦记赵氏了。”温云起点点头:“我若是还惦记着,也不会把她送回去。”今日这一送,两家算是撕破了脸,彻底变成了仇人。也就是赵家不敢与威武侯府作对,若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出这种事,往后大概会变成生死仇人。侯夫人叹口气:“感情真有那么要紧吗?也就是出身赵家,真正的大家闺秀,脑子里不会只有情情爱爱。”
两家结亲,除了结的是儿女亲事,也是两家互相帮助的盟约,婆家不会过于苛待新进门的儿媳妇,而娘家那边,也会对女婿客客气气。因此,哪怕是一双新人各自心有所属,成亲之后做不到相濡以沫,至少也是互相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