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媒人去了赵家提亲。原本侯夫人还想着,如果儿子实在喜欢,干脆把人接进门来做个侧室,也不算是辱没了赵家姑娘。奈何段明泽不答应。他从小父亲就不在身边,人特别懂事,很孝顺母亲。长到这么大,从未无理取闹。
这天底下哪儿有生来就懂事的孩子?
所谓懂事,不过都是孩子自己忍着罢了。侯夫人很怜惜儿子,眼看儿子跪地求自己,她只得答应聘赵家女为正室。
赵朵儿出身太低,兴许掌不了中馈,实话说,侯夫人真的很不喜欢。但儿子执意要娶,总要想出应对之策。她想法简单,自己还年轻,到时好生教一教,若真是块朽木,怎么都交不出来,她就自己顶上。儿媳妇不会掌中馈,那就赶紧生孩子,到时选个合适的孙媳,她也能放心了。
这场婚事磕磕绊绊,到底还是办完了,段明泽抱得美人归,心里特别欢喜。可是大喜之日,揭开盖头以后,他看见了新嫁娘冷漠的眼神。正准备喝交杯酒呢,新嫁娘就晕了。
当时他还以为新嫁娘生了病,找来大夫一看,说是病情不要紧,只是饿着了。
等到夜深人静,新嫁娘才与他合盘托出,说是这门婚事非她所愿,是家中长辈定下。自从定了亲,她绝食上吊割腕,通通来了一遍,还是没能让家中长帮退掉这门婚事。
而且,赵朵儿还说她心有所属,希望与段明泽各过各的,她不会管他娶几个侧室,生多少孩子。也希望他不要管她的那些私事。她唯一能保证的,就是自己绝对不会和外头的男人亲密。段明泽很伤心,却也不忍心强迫佳人。
此时他也猛然反应过来,他虽然是许多姑娘的春闺梦里人,但也不是所有姑娘都愿意嫁给他。是他过于自信,将两人相看时赵朵儿的不情愿,当成了她因为羞涩才不敢多瞧自己。
那日后,夫妻俩开始各过各的日子。
大多数的时候,赵朵儿都在后宅安分守己,常被婆婆为难的她,却很少朝段明泽诉苦。
倒是段明泽很不好意思,时常在婆媳俩中间周旋。大半年后,赵朵儿的肚子始终没反应。
偶然的机会下,侯夫人得知两人竟然是做假夫妻,当即发了一场脾气。段明泽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母亲安抚好。
侯夫人觉得儿子太傻,到底也答应了不再为难赵朵儿。但是,她必须要给段家留后,前前后后找来了六位容貌各异的美人。段明泽很抵触,他还惦记着赵朵儿。
但是赵朵儿找他谈了,说他这样一直等,她的压力很大。言下之意,希望段明泽接受那些女子,早日为段家开枝散叶。段明泽确实对她一往情深,但也还记得自己是段家唯一的男丁,大醉一场过后,他进了那些女子的院子。
一年之内,生下了二子一女。
按理,夫妻俩对外相敬如宾,日子也不是不能往下过。可是不知何时,赵朵儿竞然放下了心里的人,转头想继续做世子夫人。苦等多年的心上人终于肯看自己一眼,段明泽自然欣喜若狂,两人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
而这时,二子一女都已经四岁。
赵朵儿在此时有了身孕,再看那些孩子,心下就格外厌烦。接下来,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出事,段明泽没有怀疑过枕边人,他成亲后也接了差事,每日早出晚归。后来得知母亲得了急症,他赶回来时,只来得及见母亲最后一面。
他看到母亲最后的眼神直直盯着赵朵儿,似乎想对他说什么,最后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世子爷?外面客人还等着,还是小的进来伺候您吧。”听到外面随从的声音,温云起睁开了眼。
他缓步出门,没有去外院,而是又回了新房。刚刚绕进内室,床上的赵朵儿就戒备地看了过来:“天还没黑,世子你…”温云起没有再靠近:“你方才是装晕,为何?”赵朵儿哑然,早在出嫁前她就想着和未来夫君好好谈谈,虽然心中胆怯,但想着晚说早说都一样,于是坐起身来。
“段世子,我……感谢段世子的垂爱,但这门婚事,确实非我所愿。是家中长辈强行定下·…并非是我想要骗婚。我有寻死过,撞过墙割过腕,还上过吊,到后来,他们就把我绑在床上,我还绝食……温云起嗤笑一声:“看不出来,赵姑娘还是个情种。”赵朵儿一愣:“你…你为何这样说?”
“如果不是有心上人,你何必如此抵触这桩婚事?“温云起似笑非笑,“我这个威武侯世子,虽然算不得是这城内一等一的青年才俊,也绝对配得上你了。”赵朵儿垂下头:“是!我有心上人,而且我们早就约好了要相守一生,是家中长辈棒打鸯。我承诺过,无论什么身份,身处何地,都会为他守身如玉。温云起合掌:“好一个有情人。”
赵朵儿总觉得他的语气和神情有点不对,好像在讽刺自己,人在屋檐下,她不敢发脾气。
“世子爷,我不想做这个世子夫人,希望您不要强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