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吭声了。
黄毛男凑近朝着温苋汀的耳廓吹了一口气。
熏臭弥漫。
“……呕。”温苋汀没忍住,干呕了一声,瞬间惹怒了黄毛男,巴掌高高抬起,还没落下,就对上温苋汀水啧啧的大眼睛,手扬了扬,最终还是没落下去。
胸腔起伏地厉害,黄毛男低喝一声,“拽住她!”
胖
子和矮子当即一人拖着一边的脚踝将温苋汀往下拉,手掌还很恶心地在她脚踝上摩挲。
“滚啊——!滚!”
温苋汀使劲蹬腿,却再也瞪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拽远。
她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旦彻底躺平就完了。
在方才讲话的间隙,温苋汀一直在用背着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在地面摸索,果真叫她摸到一根牙签,估计是哪位体育老师拿来剔牙用的吧,随手就丢在了这里。
牙签虽小,但聊胜于无。
她不好过,他们也总有一人得付出代价。
牙签这么小,只能戳眼睛了吧……
也行。
“哥哥,等一下!”
嗓音又软又甜,把黄毛都喊愣了,也不止是黄毛,胖子、矮子都呆了一瞬,没想到校花软起来叫人这么好听。
相机女呕了两声,恶声恶气,“又搞什么鬼主意!骚起来了?”
温苋汀抽噎两声,缩起来,“哥哥不要这么粗暴,我自己脱,脱给哥哥看。”
黄毛挑起眉,俯下身,一手钳住女孩的下巴,“啧,这么骚的——”
话音未落地便戛然而止,只听见一声惨烈的尖叫,“啊!!!”
黄毛捂住眼睛浑身抽抽,另一只手重重地朝温苋汀扇去,她只来得及侧过脸,还是被刮到一点脸颊,指甲锋利,肌肤上渗出点点鲜血。
温苋汀不做声,头发凌乱,唇瓣上黏了好几缕头发丝儿,缓缓抬眸,只是笑。
鲜血很快溢出流到唇角,染红了她玫瑰一样娇艳的唇,靡艳中透着一股危险气息。
“操!”胖子嫌温苋汀碍事,一把掀开她,急忙上前查看黄毛的情况。
“救护车!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矮子一把喝住,“现在不能叫,要叫也是等出去了再说!现在叫你想死吗?!”
“但是……但是……”
两人还在争执,黄毛已经滚到了地上,捂着眼睛一抽一抽。
温苋汀被甩到叠得凌乱的货架上,疼得她闷哼了一声,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趴着躲到了货架后面,旁边是层层叠叠的纸箱子,堆得高之又高。
她顾不上胸腔乃至腹部被撞击的疼痛,捂着肚子拆坏掉的货架,给自己寻一个尖锐的武器。
不可能指望这些人放过她,一定会更加凶狠地对待她,如果不在他们傻住愣头愣脑的时候想办法,就没有机会了!
温苋汀已经头冒冷汗了,咸湿的汗液和脸上划破的伤口混到一起,疼得她龇牙咧嘴。
心里又急又怕。
她是跪在地上的,突然感觉脚丫子好像被踹了一下,她捂住嘴巴惊惶地扭头看去,对上阴影中一双赤红的眼。
心脏骇得狠狠跳动了一下!
等扒拉开遮挡视线的纸箱,才发现竟然是顾执!
他一身狼狈不堪,面色凝结着寒霜,对上她的视线时,才缓和了些。
怪不得
几天没有见到他,她还以为他又不声不响去了外省参加比赛,没想到原来竟是在这里!
谁干的?
脑海中迅速闪过一张清冷漂亮的面孔。
她摇了摇头,将所有想法挥之脑后,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急急忙忙帮顾执解开手上的绳索,帮他也是帮自己。
绳索上隐约可见咬过的痕迹,有些绳丝也已经被咬断了。
因为着急,顾执嘴唇都被咬破,渗出了点点血渍。
“别怕,别怕。”
尽管他面露狼狈,眼中血丝严重,也还是极小声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隐隐的,他的身体也有些因为害怕而发颤。
顾执不敢想,如果他最后还是没能咬断绳子,
如果汀汀柔弱一些,没有奋起反抗的镇定与勇气,
如果这些人胆大包天到失去了道德和法律的底线……
他会疯的。
会杀了他们所有人。
一个、一个……谁也别想跑。
他要抽干他们的血,割尽他们的肉,折断他们的骨,不得好死!不得安宁!
温苋汀说不出话,浑身都在发抖,喉咙滚动,咽不下哽咽之意,干脆闭紧了嘴什么也不说。
而另一边,因为事情发生地太突然,相机女也呆了好一会儿,手里的相机险些没拿稳。
“疯子!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