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那段日子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话说之前怎么没有想到住客栈呢?
她蹭了蹭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很快沉入了温暖的梦乡。
翌日。
繁影自起床起就没再见过萧晦,她问了掌柜才知道他一大早便退了房,现在已经走了。
繁骱听见这个消息,愣了愣。
她虽然很高兴自己不用担心在萧晦面前的不自在,但还是忍不住埋怨自己,早知道就起来送送他了,她该送送他的。
她意兴阑珊,出了客栈,在镇上闲逛着,今日镇上赶集。
今年是个丰收年,来赶集的人很多,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时不时停下来买几样东西。虽说离中秋还有一个多月,但集市上已经有了月饼。
她正在月饼摊子前买月饼时,有一群打闹的小孩子撞倒了一旁豆腐摊的摊主,放着豆腐的案板也被掀翻了。
那摊主是个柔弱的妇人,她摔倒时,手上擦伤了一大片。
附近的几位摊主纷纷上前帮忙,有训斥那几个小孩子的,有帮忙收拾摊子的,月饼摊摊主上前把豆腐摊摊主扶了起来。
繁影也在关注着那个摔倒的摊主,她的眼力极好,她能看到那摊主手上的伤口里流出的血竟有些微微变色!
她目光一凝。
周边有围观者窃窃私语:“春嫂子真是白干一天,一个子儿都没挣到。”
“可不是嘛,我听说她儿子快病死了,她缺钱得很,急着给儿子治病呀!”
“快病死了?城里的郎中不是来看过了吗?”
……
繁影掰下一块月饼,慢吞吞的塞进嘴里,她打量着这位妇人。
豆腐摊摊主的脸色不大好,过分苍白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今天这样,她的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她大概收拾了收拾,就要回家去了。
繁影一路跟着她,记住了她家的位置。
她回了客栈。
周涵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做了一把弩。
繁影饶有兴趣地看着正在调整望山的周涵,他的手法和仙门中以机关铸造而著称的开物府十分相似,甚至这把弩也酷似几十年前重锦堂在开物府为门生定制的那批,她在一好友处见过一把。
她问道:“你竟然还会做这个?这可是个麻烦的精细活儿。”
周涵眯着眼睛比了比,声音还是有些发哑:“这些都是我爷爷教的,他特别厉害。”
提到他的亲人,他的眼眶又变红了,他赶忙用袖子擦了擦。
繁影点了点头,说:“确实厉害,你也很厉害。”
她抬眼,打量着周涵,又收回目光。
周涵的情绪调理的还算可以,看着此前要精神一些。
午饭后,繁英出门,在屠户那里买了一斤肉,又买了一包点心,就去了那个豆腐摊摊主家里。
那个摊主的家境显然并不是很好,她住的房子十分简陋,隐约有一股腥臭之气。
繁影叩了叩门。
“谁呀?”屋内传来了摊主的声音。
繁影说:“是这样的大姐,我听说我弟弟今天把您给撞倒了,我就想着过来看看,给您赔个罪。”
那摊主打开了门,探出一张脸,打量着繁英,满面狐疑。
繁影不动声色,微微瞥了摊主的脸色,她眼下的青黑比今天早上更甚,看上去疲惫而憔悴。
摊主问道:“我怎么感觉我没见过你呢?”
繁影张口就来:“我之前在平黎城给一个大户人家干活儿,没怎么回来过,这不快中秋了,我就回来看看。”
她顿了顿,觑了一眼那摊主的脸色,赔笑道:“我刚一回来,就听说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闯了祸,我原是想把他揪过来好好教训一顿的,他死活不肯,我就只好自己过来了。”
那摊主又一次从头到脚审视着她,终于信了繁影的说辞,侧身:“那你进来吧。”
繁影进了屋子,环顾四周,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她的语气熟稔而自然:“我叫小草,大姐您怎么称呼?我多年不回来,邻里之间大都生疏了,这实在是我的不是。”
摊主的语气干巴巴的:“你叫我春嫂子就好。”
“春嫂子,”繁英从善如流,“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春嫂子把受伤的手往身后躲了躲,说:“好些了。”
繁英也没强求,她笑着说:“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和我说,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能帮得上忙的我还是有帮一帮的。”
“娘,娘……”里屋传来一声微弱的叫喊。
春嫂子面色一变,急匆匆的往屋内走去。
繁影也跟了上去。
里屋的床上,躺着一位约莫十五岁的男孩,想必这就是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