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江泽均跪了一个晚上。
他疲倦到了极点,眼眶发黑,一脸沧桑之色,胡茬长了一圈。
随着夜幕的逐渐消散,天边悄然泛起了微弱的光亮。
今天是江家祭拜的日子。
所有江家子弟今天都会在祖堂焚香祈福,在历代家族的灵位前燃起三根香,以求祖宗庇佑江家繁荣昌盛。
江泽均发疯式的行径,让前来敬香的江家人觉得离奇古怪。
在江家。
江泽均就是个活脱脱的恶棍。
经常在外面惹是生非,要不是江家家大业大能摆平,早就被人弄死了。
以后要是让这种人当了江家家主。
那真的是天亡江家。
“这江纨绔怎么了?”
“会不会是招惹了什么强大的驭诡者?能让江纨绔吃这么大的亏可不多见。”
“是啊,这祸害,肯定给江家惹来大麻烦了。”
“江家几百年的家业就要毁在他的手上,一想到这我就痛心疾首。”
“妈了个巴子,这叫什么事。”
男女老少凑在一块议论纷纷。
尽管声音低小。
落在江泽均耳中如同打鼓,那针般的目光,让江泽均难受到了极点。
放在平时,他绝对撸起袖子跟他们干一架。
但今天,心里都除了难受,没有别的任何想法。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让他爷爷出手。
只要他爷爷出手。
他就能活下去。
毕竟,老爷子可是江城有名的驭诡者,虽然已经多年不出手,但整个江城不少人还忌惮他家老爷子。
只要老爷子不死,江家在江城的地位,就没有谁能够撼动得了。
只是老爷子一直对他抱有极大的偏见。
从小到大不少挨了老爷子的揍。
近几年他搬出去住。
回来的次数不多,所以挨的揍就少了。
江泽均跪着一动不动。
天已经大亮。
天上阳光逐渐炽热。
江泽均没有任何暖的感觉,只觉得身体依旧冰冷刺骨。
阳光至纯至刚。
公鸡打鸣。
诡异就要退去。
在太阳底下,没有任何诡异敢出现。
可江泽均缓缓地低下了头,他的目光透过光线,试图清晰地辨认那令人不安的痕迹。
在他的视野中,那个位于胸口的血色骷髅头不仅没有半分的消退,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的刺目,颜色更深了。
一种不祥的变化悄然发生,令人不寒而栗。
原本就已经足够骇人的猩红骷髅头,现在似乎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所加持,它散发出的恐怖怨念比之前更为浓烈,更为深邃。
江泽均越发虚弱,只觉得大脑一黑,身体前倾就要倒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古朴遒劲的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阿弥陀佛。”
在江泽均耳边响起了一声佛号,是一位棕色僧衣的和尚帮他稳住身体。
这僧人看起来年轻,大约三十来岁,但仔细观察,会发现远不止这个年龄,健硕的身体蕴含着力量感,在他稳健的手掌中,轻轻握着一串佛珠,脸上永远挂着一抹慈悲笑。
“我观施主印堂发黑,体内寒流涌动,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再跪下去,可有性命之危。”
“大……”
江泽均刚想喊一声。
就本能般的被身后的声音给吓到,戛然而止。
“普广大师,你管他作甚?”
“这混蛋玩意肯定又给我在外面惹事生非,他要不是他爹亲生的,我早给他一巴掌扇在墙上。”
江泽均突然觉得后脑壳一疼。
那巴掌打的他是又懵逼又伤脑。
要放在以前,以他那嚣张混蛋性格直接爬起来跟对方干了。
可现在一个屁都不敢放。
只能强挤出几滴眼泪,委屈巴巴的模样,看向打人者:“爷爷,我好歹也是你儿子亲生的,我现在都这么惨,你还这么打你孙子……”
江戎行穿着一身唐装,双手背在身后,白发如雪,被岁月雕刻过的眼睛依然锐利,仿佛能够洞穿人的心灵。
听到江泽均话的江戎行,冷冷的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骂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孙子的份上,早一巴掌拍死你,江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混账的东西?”
江泽均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现在可是出息了,强买强卖还不成,还学会了栽赃陷害,以势压人。”
“你跑到普通人家里面明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