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各国都有自己的文字,涉及各国的文书,也多是各国自有的文字,秦国公文多是秦篆,其他的文字,那都是他国来秦官员夹杂其中所写。”
成蟜觉得痛苦的事情,嬴政看来不是每天的简单重复,谈不上任何的痛苦,
他简单向成蟜解释了公文中出现多国文字的缘由,并顺便给出了结论:“所以,统一六国迫在眉睫。”
“好好好,我以为王兄一统六国,是为了心中的宏图大业,原来是为了每天看公文看到头痛,我如果是摆烂的咸鱼,王兄你就是会翻身的高端咸鱼。”
成蟜并不因为有了新发现而沾沾自喜,反而在尝试着转移嬴政的注意力,从而找到机会,全须全尾地离开房间。
甚至,他都不该路过函谷关的时候,过来看望嬴政,而是直接返回咸阳。
天高王兄远,就算是心中有想法,也鞭长莫及。
“寡人是怕你忍不住索要六国贿赂,被人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到时候为了秦法的威严,为了秦国的安定,寡人不得不大义灭亲。”
嬴政淡笑一下,他不认同成蟜的胡说八道,心中却是与他人在一起,没有体验过的轻松,这是只有成蟜才能带给他的感觉。
他轻蔑地瞥向成蟜,精准打击后者的短处,道:“灭了六国,你再索要贿赂,那就是仗势欺人,而不是通敌叛国了。”
索要贿赂,仗势欺人,通敌叛国...
三个词汇,没有一个是好词。
成蟜目瞪口呆,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突然变得口舌伶俐的王兄了。
事实证明,高冷的人不是不会说,不是无趣,而是有着很强的边界感。
如果获得对方内心的认可,那么他将会比想象的要会胡说八道,幽默风趣。
成蟜紧张搓着手掌,他领会到了嬴政的幽默,但他不想要这样的王兄,心里后怕,总有种底裤被人扒掉的感觉。
思前想后,他只在韩国收过一次,还是为了秦国的利益,迫不得已突破了个人底线,放弃道德约束,而不是为了个人私利。
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王兄暗戳戳地提起这件事,不会没有正当理由,更不会是心血来潮。
成蟜缓缓直起身子,他想到了,王兄说的三个词汇中,通敌叛国才是重点。
既然知道关键所在,成蟜就不是毫无准备了。
他提着毛笔,低着头,一边在桌子边角画狗头,一边说道:“我进来的时候,我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是王兄你让我闭嘴的,不是我不说,你现在给我按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你是觉得我不会为自己的正义名声发声辩论吗?”
“本公子正式通告你,秦王嬴政,今天你惹到了我,”
成蟜第三个狗头画了一半,一团阴影出现在身前,挡住了落在狗头上面的阳光,他写着脑袋,抬头看向嬴政,哼哼道:“今天你惹到我,你算是惹到柳絮了。”
“王兄,有话好说!”
“啊!”
成蟜捂着眼睛,连滚带爬地离开座位,试图逃离出去,而在他前往门口的必经之路上,嬴政接近身高的臂展,微微打开,就将其去路全部锁死。
“你是什么时候做出的马镫?”
嬴政压响五指关节,步步逼近道。
“在河阳的时候。”
成蟜疼龇牙咧嘴,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亲兄长的份上,他早就发起反击了,哪里会吃这种苦头,他忿忿不平道:“你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我就能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你说清楚,到时候你就知道你错得有多离谱!”
“沃草!”
“堂堂秦王,你不讲武德,搞偷袭!”
成蟜本来是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伺机准备逃离,忽然脚下失重,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他揉着摔成四瓣得屁股,边退边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听我说!”
“寡人是君王,别拿君子来沾边!”
嬴政蹲在成蟜旁边,一只大手钳住成蟜的后脖子,直接把他翻了个正面朝上,淡笑道:“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可以说了,寡人听着。”
成蟜双手撑住地面,尝试了几次,没有一次能够伸直伸直手臂的,胳膊肘一直处于极小的锐角状态,连接近直角都够呛。
他随性趴在地上,任凭嬴政的大手,扼住他命运的后脖子。
既趴之,则安之。
成蟜放弃抵抗,双臂随意放在地上,脸颊贴着地面,五官扭曲道:“赵将李牧,堪称当世武安君,我率领大军渡河时,李牧的大军就南下而来,接近邢丘。”
“继续说。”
“别着急,你松下手,我喘口气,咱们继续。”
嬴政放开手掌,成蟜刚刚抬手,无情的大手再一次扣住命运的后脖子,“好了,说吧。”
“武力即真理,后人诚不欺我!”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