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阳向扯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却没管对方反应,径自转身,快步走出食堂。
等来到此时空旷不少的庭院,见四下无人,便再也没压制自己的速度,迈开步子一路飞奔,绕过仍有护士值班的前台,双手利落地一撑,从敞开的窗户翻进走廊,冲进自己的病房。
“咳、咳咳咳……咳咳!”
在推开门的一瞬间,紧绷的肌肉克制不住地放松,早就堵在喉间的一丝腥甜奔涌而出。
栗山阳向下意识捂住嘴巴,带着温度的猩红液体仍自指间流淌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洁净地面上。
血滴在这里,之后可不好清理。
他用另一只不住颤抖的手带上房门,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走向病房里侧的洗手间。
“咳、咳咳……”
水声滴滴答答,青年靠光滑的瓷砖缓缓坐下,呛咳溅出的鲜血顷刻间染红了病号服的衣襟。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越是急促,窒息感便愈发激烈地自胸腔向上蔓延,四肢仿佛被架在炉火上烧得滚烫,烫得眼前也逐渐模糊。
他就知道。
指腹轻轻擦过唇角,浓稠的血在末端划出一道上扬的弧度。
有些报酬在收下时,就注定会有偿还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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