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与苍老不符的迷茫和探究。“老道长,慈悲!”“福生无量!”年老徐源长抱拳还礼,声如洪钟,上下打量着干净俊美得象少女的小道士,荒山野外的,不是很太平,怎么会有如此标致少年人出现此地?少年一眼便能看出破旧道观几人的跟脚来历,道:“请问老道长,夕水观主持郝道长,可还安好?”徐源长猜测少年是其它道观外出云游小道士,以前随师父来过此地,说道:“郝道长前年冬天仙逝,目前夕水观由老夫主持,道友是挂单还是上香?”他便是挂单之后接任了夕水观主持之位,因为另外几名半路出家道士,经文诵读不熟,没有正式牒谱,不能登记成为凡间道观之主。少年随着老道士走进破旧寒酸的正殿,上了香火,喝过茶水,绕着不大的山顶逛了一圈,看过菜园子、庄稼地,没有告辞下山独自走了。“封闭修为灵觉,以身为障,寻求入凡破‘身障’,走的是‘水滴石穿’笨路子。”少年看穿了徐源长的路数,与走街串巷或者凡尘底层打滚不同,那家伙选择的是修行修身,平淡绵绵,波折磨砺将不足。不过也符合那家伙内心深处的谨小慎微性子。少年突然扫一眼东边十余里外的高山峭壁,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笑容。下一瞬间,少年出现在半山一座关闭的昏暗洞府,咳嗽一声,惊动对面静室内一位头戴花环的彩裙娇柔女子。女子受到惊吓,手中出现一条彩环,身上涌出浓郁黄雾,遁入岩石之中。“是你!”女子“看清”突然闯入她潜修洞府的不速之客,是害她无家可归的小贼,她没有显身,气愤叫道:“叶长梦,你赔我青藜山,赔我观墨崖!”要不是顾忌少年的实力,她肯定要打那小贼鼻青脸肿。否则难消心头之恨。少年用指头揉了揉额头,笑容可掬道:“巫瑶,我不是送了你一张纸条,让你找徐源长赔偿损失,徐源长也接下了我甩给他的破事,毫无怨言嘛,你自己将赔偿与徐源长折算人情,不要现成实惠的,所以我不欠你任何东西。”少年伶牙俐齿将账目算得清清楚楚,让藏身岩石中的巫瑶一时难以辩驳。“喂,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茶水都不请我喝一杯?”“哼,恶客上门,恕不接待。”女子气得翻白眼,叫道:“你找我甚么事?”少年在空荡荡简陋石厅内踱步转圈,气定神闲像在自个家,道:“不是我找你麻烦,是你鬼鬼祟祟躲这里窥探我的朋友,是何意图?”巫瑶气不过骂粗话道:“我喜欢此地山根气运,关你屁事。”她看到这无赖子就冒火,言语间也就不客气。少年龇牙笑道:“哈,巧了,我也喜欢这座洞府藏风聚气的好位置,我在这里住下,巫瑶仙子,不打扰你的修行吧?”“不行,这是我的洞府……”“那我在边上开辟一座洞府,咱们比邻而居,相互有个照应如何?”“你……”巫瑶气结,她从来没有碰到如此厚颜无耻之徒,偏生修为实力奇高,她忍气吞声道:“你胡搅蛮缠到底要怎样?”这世道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啊,因为能管得了叶长梦的修士,整个千方界恐怕是没有,孟山河、温亦宁等六重楼高手,在叶长梦面前以晚辈自居。少年笑得越发开心,反问道:“奇哉怪也,胡搅蛮缠的是你吧?你在此地不安好心觊觎我朋友,还不许我过问一二?”见女子沉默,少年大胆猜测道:“巫瑶仙子,你莫非想找徐道友借种?”“啊呸呸,你胡说八道有辱前辈风范,这里让给你了。”女子恼羞成怒往山石深处遁去,惹不起她躲得起,她去学庭地盘找一座山头潜修,相信终有一日,能够飞升去上界,有她扬眉吐气的一天。“哈哈,被我说中了,别走啊,咱们聊聊。”少年笑得很纯很天真,问出来的话却不堪入耳,道:“巫瑶仙子,徐源长那般老迈不堪,你也下得了口?”女子怒哼一声,整座洞府突然“轰隆”一声垮塌。少年化作无形躲过岩石压顶,出现在空中,道:“巫瑶,倒塌的青藜山西南坤位,你去地下寻一寻,当年青藜道友给后裔留下了宝贝,浪费了可惜。”巫瑶的身影出现在北方十里之外山头,显得有几分透明,问道:“你到底是谁?”如此隐秘连她都不清楚,对方说得像模像样。少年扬了扬手,告诫道:“你今后别打徐源长的主意,小心将前程大道搭上,他不是你良配,走吧。”女子沉默片刻,行了一个山鬼古礼,身影消失山头。少年自言自语道:“我这般尽心费力帮那小子,事后说不定还要落埋怨,说我挡了他的艳福,好人难做啊,所以……不能让那小子过得太舒服。”他目光扫过重重大山,最后落在一处数十里外的山匪窝子,笑道:“那破道观没有油水,几个半路野道士,倒是藏了些不义之财……去做一桩生意吧。”三天后的半夜。月黑风高,一伙强人摸上高不过百丈的山顶,踢开后院柴门,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