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都做不到,死也难以咽气瞑目。
他心想,这辈子就跟着他了,此生定能不枉!
陆君实看着眼前战果,心想三三战略,果然名不虚传。
进可攻退可跑。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他举着喇叭说道:
“将刀缴来,将那高贵的衣袍也缴了。”
不知何时起,陆君实染上了扒人衣裤的瘾。
可能是因这年间,衣物金贵的缘故吧。
吩咐一出,厢军们蜂拥而上,七八个人就从他们后面压上来了,这谁顶得住啊。
不多会儿功夫,二千府兵便被扒了个精光。
不仅衣袍堆成了小山。
还有钱袋子、粮袋子、小布袋,以及铜钱串串,也堆出了五座小山。
陈二蛋高兴的主动负责保管这些资物,随意打开一个钱袋子一瞧,他便震惊了:
“嚯!全是银饼子!仅这一袋便是十几块儿!”
“咱这辈子都没摸过这么多钱呐!”
再打开一些粮袋瞧了瞧。
“嚯!全是精米!”
“嚯!狗杂些个!竟还有咸肉吃的!!!”
陈二蛋越看越气。
而陆君实知道,府兵多是州官亲信,且能与州官交好者,必多是大户。
他们的家底儿自然是比底层的苦哈哈们殷实太多。
他们这些苦哈哈的小蝼蚁,哪配脏了官老爷们的眼。
而禁军则多是高干亲员。
如此之下,又何谈战斗力。
陈二蛋当场清点了一通有多少银饼子。
好家伙,竟拢共数出了近六千两!
六千两呐!平均一人搜出了三两!
铜钱也拢共刮出了两千多吊,一吊是百文!
而这不过是他们随意带一些的零花钱!
“都头!狗杂些个如何处置!”
陈二蛋气呼呼的跑过来问道。
陆君实摸出烧得半糊的土豆,连着烧焦的土豆皮一起啃了一口。
随后变戏法一般从兜里掏出了一大捆尼龙绳。
陈二蛋一愣,一时间没看懂。
旋即他就反应过来了,眼珠子亮成了灯泡:
“穿蚂蚱!”
“狗杂些个来咱长汀强征咱乡亲时,乡亲不过是急急恳求了一声,狗杂便不耐烦的将咱乡亲蚂蚱般串捆起牵走!”
他一把捞起尼龙绳,咋呼着带领厢军将被扒光的府兵背捆住双手,随后又去捆下一个。
不一会儿,便捆出了三十多串长长的“蚂蚱”,每串约五十只。
其余那余二百多只已死蚂蚱,也不必捆了,但也被扒了个精光。
可惜他们投降太快,好些厢军当时挤都挤不进去。
刘成燕满心解气,却是哭了,哭的泪流不止。
若堂叔和亲哥能瞧见就好了,短短一辈子,却苦了一辈子。
最后被这般捆着强迫而来,还那般惨死。
他蹲在地上,一边泪如雨下,一边默默一颗又一颗的捡回铁丸。
不止刘成燕触景生情,黄云甚至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厢军内心皆是解气又酸楚。
或许只有受害者会反省。
那就必须让加害者也尝尝当受害者的滋味儿。
不然,他们学不会做人!
将一丝不挂的蚂蚱们扔到湖边吹河风,厢军便痛快的席地而坐,相互倾诉内心的解气。
陆君实啃着冰凉的土豆,心里想着下一步的对策。
咱大宋可真擅长内斗,难怪被金人骑着乱揍。
撇眼看向叽喳的厢军,他忽然瞧见几位厢军手臂血红的。
起身走近一看,娘类,被刀砍的皮肉翻卷,狭长的一道刀口,血糊糊的。
他举起喇叭喊话道:
“负伤的过来我这儿。”
喊罢,他掏出一桶双氧水,还有一大袋自粘绷带。
双氧水浇淋消毒伤口,随后用绷带缠紧。
随后是一个又一个被刀砍伤的,多是伤在手臂或大腿,拢共五六十人。
那皮肉翻卷的血肉模糊,看着都疼。
幸好用双氧水消毒不会疼,还会让伤口感觉麻麻的。
他叮嘱伤员在伤口长好前别碰水,免得伤口遭污染而溃脓。
每日来找他重新消毒包扎一次。
被陆君实亲自包扎伤口的那位少年农民兵,年岁不过十七八。
他懵懵的看着陆君实给自己包伤口。
能瞧见陆君实的五官一直都是拧着的,好似他也疼一般。
“都头,是否该开拔啦?”
陈二蛋笑嘻嘻的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