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支利箭自陈哲手中顶弓而出直逼向沈如玉,赵元恩瞧见顿时急了,然此时为时已晚,那利箭正刺穿沈如玉的手掌将其锢在了一歪脖子树下,沈如玉抬眼去瞧却瞧不清那高台上持弓之人的容颜。
尚未等她反应过来,另一利箭袭来,她忍着痛将箭拔掉,偏身躲过一箭,麻利扯下自己的外衣下衬将其拧成一团缠于自己的手掌伤口处,随后她顾不得多想飞快向高处而去,脚下虚浮显然有些撑不住了。
“陈衙内,你这箭术着实不行啊。”
王灵越在旁瞧着热闹,出言戏谑了一句,然只一句便惹得陈哲不快,但见其气恼之下再度拉弓射箭,下一刻这一箭却自射向沈如玉心口的两寸之处被一人利落截断。
利箭断成了两截偏了方向,定睛一看,但见一女子手握短刃护于沈如玉身前,此人正是方才受沈如玉相助的魏意欢。
她自一轮小考之后便尤为谨慎,偷偷藏下了一短刃于怀中,但见她扶住身子摇摇欲坠小的沈如玉,抬头间以短刀截断穿行的利箭。
“这……这小丫头厉害啊。”
陈哲此刻来了兴致,再度射箭之际那利箭却于半空被另一利箭截断偏转了方向,陈哲回头见是赵元恩干涉虽有些恼怒可面上却打着哈哈道:“怎么?襄王殿下这是开始怜香惜玉了。”
赵元恩冷着脸,“陈哲,你今日射杀的少女也足够多了,该适可而止了。”
二人对峙中魏意欢已搀扶着沈如玉于荒山最高处席地而坐,尚还活着的少女仅有五人,余下的要么已经被野狼扑食要么便是上高台处没了力气虚脱至死。
几人紧紧拥在一起,经历大劫尚还能活已是幸中之幸。
“你还好吧。”
魏意欢关切而问,沈如玉因失血过多已然支撑不住,伏于树前靠在她肩上虚弱而道:“一时半会死不了……”
她偏头瞧向魏意欢手中的短刃,嘴角微微上扬,:“我竟不知你……身手这般好。”
“我阿兄曾与我说,敛其锋芒可保全自己。”
魏意欢看向自高台而下的几人,向前挪了挪身子护着沈如玉继续言说,“先前我并不知你是敌是友,可方才见你为护我而引狼我很感激,也知该相助于你。”
“你阿兄……说得没错。”
说完这话之时,但听马蹄踢踏之声,自荒山之下一人策马奔来,即便相隔很远沈如玉却一眼瞧出此人容颜,由着魏意欢扶着颤颤巍巍起身,哑着嗓子而语,“你……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魏无名,他自得了消息便马不停蹄赶往边郊荒山,此刻的他满心焦急,尚未回应,上前一把揽过沈如玉的腰将其抱于怀中紧接着翻身上了马,执着马绳俯视于魏意欢,冷言,“告诉齐长衡,若她死了,我必会亲自踏平他们几个门阀子弟的门。”
魏意欢微微一怔,目视着两人离开,她于树前仰头瞧着这烈日,掩手之际静默而语,“但愿她与你是同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