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铅,快抬不动。
她也太后知后觉了!磕头哪是不舍,根本是诀别,妆面哪需见人,分明是仿效殡葬纸人!
好个以我之身,暖彼之宫。她只怕再回不来,她根本是被拉去陪葬的!
面纱下栖真紧紧咬唇,冷静、冷静、别慌。
她越走越慢,身后宫娥不断提醒:“沈部像快跟上。”
栖真想,哦,我好歹还有一把凿子。
洛尘为何要给她一把凿子呢?要防身,给匕首岂非更顺手?凿子只能用来凿东西或撬东西。
问题是凿什么撬什么呢?
被想象的画面吓到,栖真手一抖,差点握不住卷轴。
周围声音洪水蒙耳,有片刻,她觉得自己又像站在当年的蹦极台上。那时她也四肢冰凉、头昏耳塞,但她最终还是跳下去,冲破迷雾,破茧成蝶。
浑浑噩噩的,栖真看向身边城墙,如果从这里跳下去,能顺利逃走吗?
就在她晕头转向之际,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神奇般破开迷雾,让嘈杂归位。
那是如雷的马蹄声!
透过红纱,栖真瞧见远处奔来三匹高头大马,近城墙缓下速度,三位男子从马上下来。
城楼下,等候已久的官员争相迎候,对来人极其恭敬。
三人在仪仗向两边散开的注目中朝城门走来,中间风尘仆仆身高腿长的男人往城墙上看了一眼,被途经此地的大红队伍吸引了注意。
她知道他是谁,没时间犹豫了,机会转瞬即逝。
那一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栖真赌上这辈子所有的运气。
她冲出队伍,翩如惊鸿,从城墙上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