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南舒了口气:“有什么话？”
“其实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嗯。”
“顾向南。”
“你今天看到我的时候，会不会担心我？”
顾向南盖着被子眨了眨眼睛，心里觉得他这样说话怪怪的，可听着他低哑的声音，还是归属到因为生病导致整体虚弱的原因里。
“嗯？”
顾向南模棱两可的嗯了声。
周北咳嗽了下不满的问:“嗯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肯定还是反问。”
“周北，我发现你发一次烧智商下降了是吧？还是说你语文就是没学好？”
周北没说话。
那边细细的呼吸声传来，顾向南脑门有点黑。
没想到这人把自己吵醒后，自己睡了？
还睡得这么快？
顾向南说不出话来，那就任意的沉默，那边的呼吸声渐渐传出来，透着电流进入她的耳中。
有些沉重，还有点喘不上气来，是生着病没错了。
她那点可怜的起床气，早就因为周北说的第一句话而消失不见了。
那样低哑的声音，和他平日里的那派风格完全不同，平日里的那边阳光晴朗，生了病后变得略显暗淡了些，不像太阳，有些像月光。
隐在多层云朵加锁的天空，偶尔出现。
手机屏幕还亮着，周北的头像就在正中央，她戳了两下后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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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也是闹钟的声音吵醒的，她关闭闹钟，手臂搭在眼睛处静了一瞬才坐起来。
咸菜在地上打转，追着玩具跑。
她手机关了静音，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周北的名字在屏上跳动。
打的电话。
顾向南低着头穿鞋，腾出手接通电话。
那边是咀嚼东西的声音，有些急，匆匆喝了口水后，他开口说话:“准备走了么？”
顾向南把吃的放到咸菜面前，揉了两把它的头，嗯了声。
“你病好了？”
“嗯。”那边又喝了口水，就听到他和张女士打招呼，“爸妈我走了。”
“我现在下去。”
她呼吸一滞，走到门前拿起书包，手指抵着门静静地听楼上的声音。
楼梯间没有别人，只有楼上匆匆关门的声音，那人的脚步一步步距离自己很近，声音和话筒里的别无二致，直到自己门前。
安静了一瞬后，门被敲响。
她开了门。
他嘴里还咀嚼着什么东西，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后，伸手朝着她。
顾向南：“？”
“书包给我。”
咸菜吃了东西过来在脚边转，软踏踏的毛扫在她的脚脖上，有些痒，躲了两下没躲开，咸菜跳了下从两个人中间跑了出去。
周北提了她的书包，掂量了下。
“拿了多少书回来？”
顾向南撇了下嘴：“昨天你没去学校，上完一堂课我就收起来一本书放着，想着回来给你讲作业。”
周北打了个嗝。
“嗯。”
“然后回来的着急，就没放下去。”
“嗯。”
不管她说什么，周北只干巴巴的应一声嗯，话说多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前面的人只留给自己一个干净利落的背影，不回头看她，顾向南才敢大方的把视线放到他身上。
她闭上嘴巴，看着她的背影。
周北忽然回头，揪住她明显偷看又急切躲避的目光。
“你在干嘛？”
“没干嘛。”
周北不去揭穿，脚下停顿下，等着她跟上来才继续走。
“那昨天的课任务量大吗？”
顾向南认真思考了下。
“多，非常多，卷子快堆到李砚那了。”
他侧目去看，这人正认真的掰着手指头算。
“数学两张，英语一张……”
不知道为什么，他猛的吸了口气。
在感慨。
感慨的内容说出来有些矫情。
今天天气有点阴，刚生过病，张青悦在他起床的时候硬塞给他一条厚保暖让他穿上。他不乐意，被张青悦堵在门口不能出去。
最后妥协。
事实证明，听人劝，吃饱饭，穿上后果然很暖和，面上能感受的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但及不到他衣服里。
旁边的人数完了卷子，自顾自的往前走，渐渐地远了他两米，在拐弯处，她看到了和别的猫混在一起的咸菜，蹲下去朝它摆手，咸菜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扭头就跑了。
“哼，白眼……猫。”但这也影响不了她的心情，一转身继续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