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女儿恢复身份,便等同于承认宁国公府犯了欺君之罪。
方媛再如何心疼女儿,也不敢拿全府上下几百号人命去赌。
想到这里,方媛更觉愧对宁玉。
她上前一把抱住女儿,啜泣道:“玉儿,你本应是我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耐何偏偏要扮做那七尺男儿……”
这让女儿以后如何议亲啊。
宁玉被抱了个满怀,方媛的泪水很快濡湿了她的肩头。
两世为人,宁玉从没感受过如此真情实意的拥抱。
在苏媛沙哑抽噎的声音里,宁玉缓缓伸手回抱住母亲,她把头埋入方媛的颈窝,偷偷的吸了吸鼻子。
宁玉拥着方媛单薄柔软的身体,心头盈满从未有过的温暖。
她眨了眨晶莹剔透的眸子,故作轻松道:“母亲不必为此担心,玉儿并未觉得受了委曲。”
见方媛惊讶的抬眼,宁玉道:“能出去见见世面,女儿倒也觉得乐在其中。”
方媛闻言一怔,一时不可置信的看着宁玉。
宁玉见方媛如水的双眸怔楞的望着自己,她半真半假的笑道:“能一辈子做国公府世子,不拘守着后院一方小天地,女儿觉得如此甚好。”
话毕,她对方媛俏皮的眨了眨眼:“如此,女儿便能一直呆在爹和您的身边,侍奉您二老,岂不是更好。”
说完,她看了看同样怔楞原地的宁连城,便笑嘻嘻扯过方媛的帕子,温柔的帮她擦拭还留在腮边的眼泪。
方媛看着宁玉的动作惊愕不已,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甚至连哭都忘了。
往常这个时候,女儿只会抱着自己委曲的哭,今天怎会如此安慰起自己来了?
宁连城看着女儿动作,不禁老怀欣慰,他上前拥住妻儿,淡淡道:“我们的玉儿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