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月光,碧波荡漾,却没有看到楚奕珩的身影。
难道是她看错了方向?楚奕珩根本没来这边?
南宫珝歌脚下晃了晃,感觉脑袋有些晕沉沉的。军营中人,喜欢的就是又烈又烧的酒,后劲本就大,加上冷风一吹,顿时有些上头。
南宫珝歌踉跄着,走到池水边,伸手掬起一捧泉水,泼在脸上。
凉水拍打在脸颊上,沁上肌肤,又滴滴答答地淌回池中,南宫珝歌原本有些迷醉的神智,也随着一滴滴晕开的水波纹,渐渐地回归。
水面,被她脸上滴落的水打破了安宁,波纹荡漾中,南宫珝歌猛然看到,水面之下,一个人影沉沉地躺着,白皙的肌肤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很是苍白。黑色的发丝在水下散开,浓密又张扬,一双眼眸静静地看着自己。却是阴森瘆人。
饶是大胆如南宫珝歌,也在骤然看到这般画面的时候吓了一跳,上头的酒意瞬间醒了一大半。
手上的动作倒是更快,手掌一探,伸入水中,扯住了对方的衣服,将人拉出了水底。
容颜出水,滴滴水珠顺着清秀的脸颊往下淌着,滑过红润的唇瓣,滑过微微挺起的喉结,在水珠流过的瞬间,那喉结上下滚动……
他的衣衫,因为她刚才的动作,被扯开了少许,露出了莹白的胸膛,楚弈珩常年征战,武功卓绝,身材自是一等一的好,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膛,轻易地勾勒出他完美的胸膛曲线。
南宫珝歌看着他,脱口而出,“你搞什么!?”
无论是大半夜躺在水下吓人,还是冷夜一个人趴在露天的池水里,哪一样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楚弈珩平静地看着南宫珝歌,眨了眨眼睛,眼神里透着一丝疑惑,仿佛对她的动作十分不解,口气是那么的平静,“洗澡。”
洗澡?
南宫珝歌忽然有些想笑。
大冬天?院子里?他是忽然脑子抽风了,还是进水了?是突然大胆到无视男子名节敢于袒露人前,还是觉得这个快要结冰了的水温适合身体强壮的他?
南宫珝歌忽然想到了楚穗的话,这个家伙难不成真的醉了?
南宫珝歌试探着开口,“楚少将军?”
楚弈珩挑了下眉头,神色依然平静,“怎么,来讨要你的礼物了?”
这口气抑扬顿挫,这神态古井无波,这神色冷静自然……一点也不像喝醉了的人。
楚弈珩眼神看向一旁,水池旁,放着一个翠绿色的小酒瓶。酒瓶乳白,散发着玉质的光芒,比那粗陋的酒坛不知道精致多少倍,就是太小,有些不够看。
又是酒?
“给你的谢礼。清泉酒,尝尝。”
南宫珝歌打开酒壶,碧绿色的酒液清澈,散发着浓烈的香气,一闻便是好酒。
南宫珝歌手腕翻转,将酒倒入口中。
酒才入口,芬芳四溢,柔顺地顺着喉咙滑下腹内,她不由赞叹,“好酒。”
入口柔和,与之前的烈酒截然不同,不过入腹之后,一股烧烈的气息,瞬间从腹内涌起,直冲脑门。
好烈的酒,就和他的人一样,初见高雅,却是一股子烈劲,让人难以招架。
“你喜欢,那下次我送你一坛。”
“一言为定。”
“它叫什么?”她琢磨着酒劲,感受着它温柔里的浓烈。
“清泉。”楚弈珩口气略带不满,“不合你的胃口?”
她定定地望着他,似乎在揣度着什么,“没有,非常好。”
楚弈珩轻轻呵了声,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转眼又将自己埋入了水中。
“这酒,是如何酿制的?”她很好奇,既然他不擅饮酒,为何会带酒随行,依他严谨的性格,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水中,浮起一连串的泡泡,某人似乎在水下玩的不亦乐乎。半晌,才又探出了头,“不是酿制的,而是调配的。”
南宫珝歌不解,“调配?”
“用几种酒按照不同的方子,调配在一起。”许是在水下憋了许久,他的气息微有些喘。
美男出浴,衣衫不整,喘息急促。
放在一起,怎么看都是勾引,加之她体内酒气上涌,若不是定力够强,只怕某种下作的行为,就要一触即发了。
他怎么就没点自觉么,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快要把人烧死了么?
“我爹出身是个酒家儿郎,因边境战乱流落,偶遇了我母亲率军经过,因为一坛清泉结了缘分,被我母亲娶过了门。”他的嘴角,扬起了温柔浅笑,“这故事你知道吗?”
她微微颔首,也是不自觉地笑了,“知道。”
楚将军为人古板,一向被人说是食古不化,唯有她那惊世骇俗的情感,在朝中流传了多年,为人津津乐道。
将门出身,少年扬名,京师多少少年郎为之相思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