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棠半倒在沙发边,手里拿着一株早就不新鲜的玫瑰花在空气中挥来挥去。
“哪里不舒服?”
胸前的软肉被挤压的各种弧度在缎面的吊带前若隐若现,沈觅棠挺起身的瞬间连肩带也滑落了,红色的花遮在苍白的脸庞上有一种莫名的颓废感。
“你说什么是爱?”
这句话一出,萧晴就知道她又是在谢清辞那里吃瘪了,拿起旁边的丝巾盖住沈觅棠凌乱的衣衫,什么是爱情,她也不是很清楚。
毕竟没有谈过恋爱,可她看过很多书。
“书上说得到一个人需要真诚,可你喜欢诡计。书上说爱一个人,就要有奉献精神,可你自私惯了。书上说苦苦求不得就要放手成全,可你喜欢独占。书上说......”
沈觅棠把玫瑰丢了过去,打断了萧晴要说的话。
“都怪我平时不爱看书,竟不知一开始就错了。”她弯弯的眉眼下带着柔和的笑容,安安静静的就像古画里的仕女一点也不张扬,“索性还有补救的机会。”
“你又想干什么缺德事?”萧晴只能冒出这么一句话。
沈觅棠摇了瑶头。
“这段时间我求过谢清辞,也试着挽回过,上不得台面的诡计也耍过,可他不想回头。我也讨厌和别人争东西,不能百分百得到的人宁愿不要。”沈觅棠起身踩在了地板上,空气里浓重的冷气她竟然感受不到。
“既然不能在一起,倒不如成全了他,体体面面的分开也不枉相爱过。”
萧晴愣住了,她是应该庆祝糊涂的人终于清醒了沈觅棠这么说她总觉得怪怪的...但凡别人这么说她早就信了。
“过两天你随我进组,拍完这部戏我们回法国。”
一句比一句炸裂,不缠着谢清辞还要回法国,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萧晴来不及细想,沈觅棠又倒在了沙发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她满眼的疲惫带不起一丝精神气,身体太差了,人比花娇到枯枝败叶仅仅只是放弃谢清辞。
“我累了,不想在折腾了。”
萧晴准备回去收拾行李,在她要出去时,一直闭着眼睛的沈觅棠突然开口,“你老实说我的病真的好了吗?”
萧晴的步伐征住了,眼神带有明显的慌乱,急忙回头看着沙发上颓败的花,没有目标的支撑的沈觅棠肉眼可见的衰败下去。
那一刻她不知道让沈觅棠放弃谢清辞到底对不对。
“好了,你的病已经治好了。”她坚定又迅速的回答,绝不给自己和沈觅棠一秒钟乱想的机会。
只要不寻死,病总有好的时候。
萧晴走后,沈觅棠也起身换了身衣服,她来时就没有拿什么行李,走的时候倒也什么都不用收拾。
在沈觅棠离开南洋路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酒店时,消息就已经被人发到了谢清辞手机上。只当她又是耍小性子。
等这两天彻底解决完陆家的事情再去接她。
酒店的过道里安静又无声,沈觅棠坐在窗边头顶着玻璃往下数百米车在空中乱飞人在飘舞......
沈觅棠浑身颤抖起来,哆嗦着揉了揉眼睛车好好的停在那里,人也好好的呆在那里,所有奇怪的画面都消失了。
她就像遭到重大打击,扶着窗台腿都站不起来,一个重心不稳就倒在了桌子上,“为什么又会出现幻觉...”
花瓶被摔在了地上,玻璃的碎痕上水在蔓延沥沥湿湿地留在她脚边。沈觅棠倒在了碎玻璃边,锋利的毛边映在瞳孔里,忍不住想要拿起狠狠划在手腕上。
就好像一切又变成了记忆里的那片血。
沈觅棠马上闭着眼睛不再看任何东西,只是断断续续地重复一句话,“萧晴说过我的病已经好了。”
“已经好了,我什么都不怕。”她的手轻轻拍在自己胳膊上,像是哄婴儿般轻柔地哄着自己。
许久之后她仍闭着眼睛磕磕绊绊地摸着墙边走出了碎玻璃片迷宫,倒在床边时打了自己一巴掌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正常人的神态给谢清澜打了一个电话。
接到电话的谢清澜有一种太阳打西边出来的错觉,认识她这么久,事也帮她做了不少,终于想起来感谢了。
随即给自己大哥报备一声【疯疯癫癫的沈觅棠要请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