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虽然是刚学的骑马,一步飞身上马后,俯下身朝着司马流云伸手,笑道,“走吗?”
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不拘小节,爽朗可爱,司马流云笑道,“就算是一起去,也该是表哥骑马带你……啊!”
司马流云话还未落,便被寒江雪嫌弃墨迹,一把抓着肩膀放在身前,纵马往城东方向而去!
“阿雪!不可走主路!再说,你走反了!”
吁~~快马骤然停下,耳畔是寒江雪的声音,“那你说怎么走?”
白马寺。
寺中僧人皆在做功课,寒江雪不敢打扰,轻声轻脚来到门外,只见阵阵檀香之中,有一位美丽端方的女子端坐其中,正低头专心抄写佛经。寒江雪见她神情专注,不忍打扰,便和司马流云一起安静地站在外面等着。
“叮铃~叮铃~~咚咚咚~~~”
寺庙钟声响起,大概是僧人们做完功课,陈安佛经虽未抄完,但也准备起身回家了。
寒江雪一步步朝着她走去,紧张地心都快跳出来了,自己定是一副想哭的丑模样,等到陈安一脸疑惑地望向她的时候,寒江雪一把抱住了她!
“知知,我是你阿姊”
陈安虽不认识她,但认识站在一旁的司马流云。
司马流云赶紧帮她解释,“小安,她便是你姐姐陈雪!”
“阿姊,你真是我阿姊!”
陈安双臂将她紧紧圈住,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终于……终于有人来找我了……呜呜~~~”
“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就像怕她跑了似的,寒江雪死死将她扣在怀里,十几年第一次眼酸。
是啊,这世上恐怕只有骨肉至亲才能一辈子都不会放弃寻找彼此吧。受到鼓励,十几年来,寒江雪第一次掉了眼泪,抱着妹妹一起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二人正哭时,陈安见隔壁僧人散去,突然拉着她跑到一位眉清目秀得僧人面前,急切得同他介绍,“玄机,我找到姐姐了,这便是我阿姊!”
那僧人长地真好看,身姿挺拔,气度不凡,像是一位得道高僧,看着两姐妹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却都挂着笑脸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好笑,但也忍住眯着眼笑到,“久别重逢,自是好事,恭喜施主!”
陈安特意向他介绍,那必然是她的朋友,寒江雪对着玄机笑了笑,“法师您好,在下陈雪,多谢法师对我妹妹的照顾”
“安娘子常来帮寺里翻译典籍,抄写经书和打扫,才是辛苦”
法师的同伴陆陆续续都走了,陈安突然说道,“玄机,《法华经》我还未抄完,下次吧,我一定抄完!”
这话虽然听着很正常,但听着总感觉有别的意思,但寒江雪并未多想,正好司马流云催她们回去,姐妹俩互相帮忙擦了擦眼泪,便牵着手下山了。
司马流云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给两姐妹在马车里说体己话的空间。
“阿姊,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家?”寒江雪有些伤感,“我也不知道家在哪里”
“难道你不是和爹娘一起来接我回去的吗?”
“十六年前,你三岁的时候,我们家被人追杀,我被人扔下了悬崖,差点死了,我以为爹娘带着你,所以找了好久,最近才听说你自小被寄养在司马家才先赶来见你的”
“这么说,爹娘是没有办法才将我放在司马家的,不是不要我了?”
“当然不是。爹娘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当时的许多情况我虽然不清楚,但爹娘一定是无可奈何才做如此选择。知知,你放心,爹娘虽不在身边,有阿姊在,你便有自己的家!”
“嗯”
这眉眼,长的和自己真像,方才见陈安性子沉稳,还写得一手好字,想必一定是好好读过书的,虽没有父母教导,但妹妹举止端庄大方,是一派大家闺秀的气度,若是爹娘见了,一定很欣慰,寒江雪越看越满意,但还是忍不住问道,“知知,你在司马家过得怎么样?”
陈安的表情有些变化莫测,叹了口气,毕竟是亲生姐姐,还是能说些心里话的,“司马家毕竟是亲戚,更何况外祖一家曾对司马家有恩,吃穿用度自然不会亏了我的”
这语气怎么听着不太对呀。
“云表哥对你不好吗?”
“流云表哥看着我长大,视如己出,让我和侄儿司马岚从小一起读书长大,视如己出,事事偏袒,可他终归是男子,整天忙于公务,内院之事,总归是姨母的天下”陈安见姐姐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只好跟她说地再明白些,“阿姊,你今日见过姨母了吗?”
“没有,从早上等到过了午饭,也没见她出来见我”
“阿姊,姨母虽是我们的亲人,但你别与她说太多自己的想法。她恨娘,故而恨乌及乌,她将对娘的恨悉数施展在我的身上,我常来寺里打扫,抄经,一则是我自己愿意来,二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