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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2 / 2)

声不断传来。那哭声是多么悲切,多么痛心入骨,仿佛哀感天地,山河同悲,也仿佛日月无光,万物凋敝。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也会跟着流泪。深吸口气,将眼中泪水逼回去,陈英一步一步往里走。

这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突兀的从屋里传来。

“您再睁开眼看看吧,这是您心心念念的荷包,是英姑娘亲手为你绣的荷包啊。自打英姑娘嫁人后,您就日日将它放在枕边,哪怕是呕血,你都捂着嘴生怕弄脏了它。”

悲痛的言语中,陈英终于走到屋门口,看清了里面说话的人,竟然是平康。

视线顺着平康往里移,在看清床榻上那个病骨支离,气息奄奄的男人时,她的心脏狠狠一抽,只觉得五内俱崩,痛得几不欲生。

那一瞬间,她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却听到平康最后的声音。

“您心里的苦,小的一直都知道。我比谁都清楚您最放心不下的是谁,您在病中夜夜咳嗽,还一边亲手雕刻木簪……”

木簪,这两个字像一把匕首一样,血淋淋的扎进了陈英的心脏。

心口剧烈的疼痛钻骨入髓,床榻中,陈英猛然坐直,手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日光,她才看清是在自己房中。

喘息了一阵过后,她抹了把脸,发现脸上已经泪湿一片。后背已是冷汗淋漓,瞪大的双眼中还残留着惊恐悲痛。

幸好,那只是一个梦。

陈英草草地擦干脸上泪痕,起身坐到铜镜,唤了秋雁进来梳妆。她目光不经意瞥见妆奁里那只桃木簪,忽然就想起昨晚的噩梦,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

秋雁替她梳妆,从镜子里瞧见她脸色不太好,以为她已经知晓府里的大事,不由轻叹了一声说,“姑娘也莫要担心,世子爷已经平安回来了。”

陈英神情一僵,忙转身抓住秋雁的手,紧张地问她,“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昨夜世子爷彻夜未归,侯爷和夫人担心了一整晚,夜里还派了好几拨人出去打探消息。”

秋雁说着,想到方才听来的消息,不由压低了声音,“不过今早世子爷回府后,不知跟侯爷和夫人说了什么,夫人突然大哭起来,后来竟是直接哭晕过去,还是柳嬷嬷给她掐了人中才缓过劲来。”

陈英放开她的手,心头一阵阵狂跳,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浑身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这一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个不可遏制的疯狂念头,她想见他,现在就想见他。可还没有站起身,又因为秋雁的一句话吓得差点当场栽倒。

“听说世子爷升了官,好像还得离京赴任。”

秋雁看不到她脸色,接着替她梳头,一边叹息说,“也不晓得是去什么地方,若是个苦寒之地,世子爷那身子骨怕是要遭罪了。”

陈英惊恐地睁大眼睛,脸上血色瞬间消失。不会的,不会的,她一定是还在梦中,这一定不是真的。她起身朝铜盆架走去,掬起一捧水就往脸上泼,一捧又一捧,直到衣襟尽湿,也毫不在意。

秋雁看傻了眼,等回过神来,这才取了巾帕替她擦脸,一边紧张地唤了声,“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陈英已经有些魔怔了,脸色灰败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这一刻竟有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席卷全身。她踉跄着走到梳妆镜前,快速地翻找着什么。

突然,她双手发颤地捧起一根木簪,直直递到秋雁眼前,急切地问她,“你快告诉我,这根木簪究竟是从哪来的?”

秋雁明显被惊住了,往后退了两步,舌头直打颤,“奴婢不知,也从未见过。”

“我及笄那日,可有人来过我院里?”

“那日姑娘吃醉酒歇息得早,院门也早就关了,并没有人来过。”

陈英惊恐地睁大眼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跟木簪到底是怎么出现在她屋里,莫非真的是他?

她看向手中木簪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可怕的东西。

突然间,她握紧木簪,朝门外飞奔而去,秋雁反应过来,也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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