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啊。”戚凤箫哪能说实话?只能硬着头皮,像糊弄翠浓一样糊弄他,“二弟只是问问你眼睛治得如何,何时能医好。”
“哦。”宋玉光轻应,松开钳制她下颌的指,像是信了她的话。
戚凤箫暗暗松了口气。
可她气还没喘匀,便见宋玉光起身道:“你当我是翠浓么?这样糊弄我,不如我直接去问玉聪。”
问宋玉聪?那万万不行!
宋玉聪是答应不会主动告诉他,可万一宋玉光自己去问,宋玉聪经不住审问,告诉他了,她要怎么办?
戚凤箫决计不能让他就这么走出去。
当即立起腰肢,紧紧环住他:“你别走,我说还不行吗?”
抱住宋玉光时,她脑子转得飞快,立时想到对策。
见他顿住脚步,侧眸望来,戚凤箫站起身,双臂缠着他后颈,没骨头似的依在他身上,嗓音又软又娇,还透出几分委屈。
“我答应玉莹不说的。”戚凤箫嘟囔一句,轻道,“玉莹求母亲去陈家提亲,被二弟知道了。陈太医住在寒苑嚒,与咱们离得近些,二公子便问我,陈太医可有对玉莹做过什么不好的事,玉莹有没有做过什么糊涂事,他做哥哥的还不兴关心几句?我劝玉莹去问陈太医的意思,打算等事情敲定了,再告诉你的。”
她语气自然,酥团似的绵软不经意压在宋玉光襟前,软软的嗓音将人哄得晕头转向,宋玉光不由得信了她。
“就为这事?”宋玉光揽住她腰肢,把人扶正了些,“站稳了。”
戚凤箫偏不,越发没骨头地吊在他身上,甚至双腿一盘,挂在他精瘦的腰。
宋玉光腰身立时绷直,气息骤然一沉。
“世子知道玉莹喜欢陈太医?你何时知道的?”戚凤箫听他语气平淡,一点儿不惊讶,忍不住好奇。
自己能看到玉莹的目光往陈樾身上瞟,宋玉光又看不见,如何察觉的?
难道他失明之前就知道了?
正想着,便听宋玉光轻应:“那日去湖上寻你,听见玉莹唤他陈樾。”
“为这事,陈樾还向我抱怨过,说那小丫头片子越大越没礼数,让我管管。”宋玉光掌心托住她臀,把人往上托了托,抱得更稳些。
“那你是如何说的?”戚凤箫好奇心被勾动,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他。
可宋玉光偏不说了,他屈膝将人放到衾褥上,俯身逼近:“箫箫只顾着关心旁人,便不关心我一句么?”
他嗓音微哑,泄露出一丝情动。
待他俯首贴近,戚凤箫被他短硬的胡茬扎到,才后知后觉发现他这几日应当也没休息好,是为了照顾她么?
她大病初愈,宋玉光倒没过分闹她,只隔着一片新制的心衣,在她掌间厮磨。
那心衣没法儿穿了,戚凤箫腕子酸得,连小几上的碗也拿不起。
收拾停当,便到了要用午膳的时辰。
“少夫人,大小姐来看你了。”翠浓进来禀报,戚凤箫赶忙起身相迎。
“戚姐姐终于好了。”宋玉莹拉住她的手,见她气色不差,放下心来,忍不住打趣,“你那日去瞧我,我好了,你自己却病倒了,该不会是我过了病气给你?大哥只怕要恨死我了。”
戚凤箫眼中含笑,无奈摇头。
用罢午膳,两人围着熏笼说私房话。
“你可找陈太医说过了?他愿不愿意?”戚凤箫一脸关切,心中更多的是好奇。
她总觉宋玉光应当知道些什么,可他偏偏吊着她,不肯告诉她,她便只好问玉莹。
“还没呢!”宋玉莹眼神躲闪,面露羞色,昨日原本是想告诉他的,可到了寒苑外,听说他在岁苑替你诊脉,我才知戚姐姐你病倒了,赶着来看你,后来便忘了那茬儿。”
“倒是我耽误了你。”戚凤箫忍笑推她,“现下我已大好,你且放心去,我就在屋子里等你好消息。若是能成,晚上我亲手烧菜为你庆祝。”
“戚姐姐还会做菜?”宋玉莹睁大眼睛,讶然问。
她在别庄长大,没有人时时伺候她,她自然是会的,否则余嬷嬷生病的时候,她吃什么?
不过,没法儿告诉玉莹。
戚凤箫含混过去,笑道:“可别岔开话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今日再不去,往后还能说得出口么?”
正是这个理儿,宋玉莹三番两次没说出口,现下是越想越难启齿。
抬眸望见墙上挂着的紫竹箫,宋玉莹灵机一动,拉住戚凤箫的手,眼中多了几分兴奋:“不如我弹琴给他听吧,把心意放在琴声里告诉他,他也通音律,自然能听懂,若他愿意,自然有所表示,若他假装不懂,我也能知道他是不喜欢我了。”
弹琴啊,她也想帮忙,可她不会啊!戚凤箫忽而有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可宋玉莹听不见她的心声,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