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烈日当空,俨然到了晌午。
止桑和果子坐在一块,有了树荫的遮挡,热意少了几分。
她伸出左手,捞过果子,望着眼前鳞光闪闪的小溪出神,有些麻木地咔嚓咔嚓地吃着。
因着身子实在虚弱得很,且右手臂脱力,想了想,止桑卷扒着衣服将果子兜起,找了个更大的阴凉处,倚着树干闭眼休息。
......
一觉醒来,身心畅通了许多。
望了望日头,估摸着时间,止桑又去溪边挑选石头。
这次她挑的比之前的石头大上了许多,因此也吃力慢多了。
好在,天暗下来前她总算挑好了心怡的石头。
将它们搬到之前休息的地方时,止桑整个人犹如被打捞上来一般浸湿了汗水。
放下最后一块石头,止桑靠着树大口地喘着气,无力地滑落在地。
躺在地上眨着眼看着橘红的余晖慢慢散去,夜色笼罩大地,直到月亮爬上树梢她的手才动了动。
“咕——”
肚子地响声在静寂的夜晚清晰无比。
止桑从地上爬起,拍了下自己脑袋嘟囔着竟然忘记进食了。
她扒了扒落叶,捡出几个遮盖住的果子,大口大口吃着。
今日实在是累着了,吃完果子后,困意袭来。
好在是夏夜,一点也不冷,止桑将“战利品”们收拾好后,伴着虫鸣入眠。
......
翌日。
“扑通”一声,惊醒了止桑。
睁开眼后她便站了起来,迈着小短腿朝溪边走去。
没在意溪中映出那个干巴巴脏兮兮的身影,而是喝了捧水,晦涩不明的看着溪中活跃的鱼群,舔了舔嘴唇,垂眸掩去神情,咽下最后一口水,转身朝着树丛走去。
再出来时,她披头散发,脸上灰扑扑的。
一只手握着一根粗壮的树枝,一只手还提着兔耳,身上挎着一卷藤蔓,背上还背着一小山丘般的干柴。
好在这儿没人,否则她定要被认为是哪来的野人。
将东西卸下后,止桑把绑着腿的灰色肥兔栓在树边。实在是太热了,一个时辰的时间让她的嘴唇又裂开,只好再去溪边喝些水。
此时天已经亮透了。
喝完水准备去磨石头的止桑,瞟到了一眼水中自己的影子。
似乎是才有些嫌弃自己的脏乱。
顿了顿,她起手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咳,咳,咳”
浓郁的恶臭和酸味呛得止桑退了几步咳个不止,擦干脸上被呛出的生理盐水,她快速将自己扒个精光,跳入溪水中,搓洗自己。
一炷香后,她从溪边走了上来,反正只有自己一个人,又是个孩童,止桑没有什么臊意。
看见了溪边上自己那黑了吧唧的衣裳,按着记忆中“娘亲”的手法将衣裳搓洗干净,才发现原来她穿的是打满补丁的衣裳,和破烂的草鞋。
她将衣裳挂在灌丛上晒着,趿拉着草鞋去叶子堆里拣出果子,没几下便吃完了几个果子,见着一旁的兔子,她想了想去拔了些叶子放在它旁边后,随手扯了断根茎将粗糙的头发拢起,便专心磨起昨天捡的石头。
没理会手上被磨出的水泡与血痕,她机械地重复打磨着,直到手臂酸胀到实在吃不消了才停下来。
止桑休息好后便又开始了。
“哐哐啷啷”地声音不停地响着,原本来溪边饮水的一些小动物都被吓着不敢过来,只好躲着。
巳时,止桑终于停了下来。
经过两个时辰的打磨,原本平滑的石头慢慢有了尖锐的模样,当然,她的手也变得血肉模糊了,只不过她毫不在意罢了。
去溪边将手洗干净后,穿上已经晒干的衣服,又吃了些果腹的果子。
因着记忆中有村民在午时昏倒过,她便没在太阳下继续打磨石头。
感受到身体传来的不适感,止桑便回到休息的地方准备小憩一会。
醒来后用有些尖锐的石头将衣袍隔断一截,将小手包扎好后,又继续“哐哐啷啷”地干起活来。
饿了便吃果子,累了便休息,傍晚与清晨前去树丛中溜达一圈找找有用的东西回来。
十日后。
原本满满一堆的果子已经所剩无几,仅有几个孤零零地躺着,不过倒是多了一堆野生的草药。
而只拴着一只灰色肥硕兔子的树木,此时,已经拴着三只野鸡,两只兔子。
至于那块平滑坚硬的石头,已经被打磨成一把光滑尖锐的小匕首。
这些的代价便是伤痕累累,血肉不成摸样的双手,不过,止桑可毫不在乎。
这会正在用她心爱的小匕首刨着精挑细选后的树枝。
要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