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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2 / 3)

平楼最有名的虾蕈群仙羮、乳炊羊、鸭鹅签,还有凤栖梨、狮子糖等诸多蜜煎,反正都是二哥出银钱。

白茜兮少食,却爱看曹姝意大快朵颐的模样,似有明亮蓬勃的生命力。如同困锁在笼中的金丝雀,举头仰望九霄天中的玄鸟。

“曹三娘子想不想听我说一个故事?”

四年前,她在鎏仙阁遇见了三司副使之子、在琰都排得上名号的权贵裴涧裴衙内,初来此地就想强要了弹琴唱曲的小清伶。任凭旁人如何劝说都拗不过这位刚行冠礼的纨绔,只能由着他糟蹋了那丫头。然而他嫌弃对方又哭又闹,将人打死在了廊边。阁中有往来的清流文人前去说理,却被对方的侍卫阻拦,吵闹不止。

后来,有一人持剑将那五六个恶仆尽数砍杀,仅余裴衙内跪地求饶。

“我还记得他浑身浴血,脱下外袍替那丫头遮盖尸体的模样,没有怜悯、没有悲伤,像是空茫弗及的神明。”

他只说了一句话,裴涧,抬起你的狗眼瞧瞧,这儿都被你弄脏了。

“没过几日,他就成了鎏仙阁的新主子。”

未曾想,鎏仙阁还发生过这样的事。四目相望间,曹姝意完全能理解白茜兮对赵鄞忻的感情,以及对他视若神明般的顶礼膜拜。

皆是虚妄。

“他可是玦王殿下。只要他想,无论是神明或是恶鬼,他都能当得。可他心中所求之物,最不需要的就是‘情’字,太多或太少都会被他厌弃,差不多就行了。”

白茜兮惊异于曹姝意清晰又直白的话语,喃喃到:“三娘子不怕我将你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他吗?”

大放厥词后又心虚不敢承认的某人连忙陪笑道:“白姐姐,能不能当我没说过……”

***

东方既白,朝阳之晖倾泻在琰都最为庄严的宫阙殿阁上,映照出比霞光更加赤红的金钉朱墙。曹姝意遥望着高高的宫门,满眼雕甍画栋、峻桷层榱,对着不知通往何处的深邃长廊,无法控制地怔忪起来。

宫门前禁军护卫检查过通行牙牌和名帖,微微点头,引路的小太监才带着曹姝意走了进去。

宫墙极高,初升的太阳也只能照到墙顶琉璃瓦的边缘,显得墙底幽暗阴冷。轻微的脚步声回荡其中,仿佛空房间内缓缓拨动的琴弦。

据说前朝戾帝骄奢淫逸,在皇宫内修建了一座奇石嶙峋、贵木成林的御花园。园中有飞瀑丽水池沼环绕,还有许多珍奇异兽,灵秀绝伦,见之如临仙境。

这种期待冲淡了曹姝意心中的紧张,反而让她自然地打量起四周的风景,或是偷瞄低头走过的宫女内侍。

可惜沿路什么好风景都没见着,只有高处偶尔探出的飞檐阙亭。

受召入宫,当然不能叫贵人等待,所以她今儿天没亮就起了床,都来不及用早饭,守着宫门打开就进来了,此时坐在角房中等候,困得睁不开眼。过了会儿终于有芸琼殿的常侍前来迎接,那老太监笑得假情假意,脸上皱纹挤成一堆,“天时太早,芸琼殿中还在晨洗扫洒,还请曹三娘子略坐,待宸妃娘娘起来咱家就去通传。”

说罢,他向曹姝意伸出手掌勾了勾,像在暗示什么。

曹姝意盯着这只毫无烟火气息的手,顿时心领神会,原来是找她要银子。不过她今儿敢来面见宸妃娘娘,可是抱着“找死”之心的,况且宸妃明摆着要狠整她,手下的宫人竟还找她讨要好处,简直厚颜无耻。

曹姝意抬起手,猛地拍下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疼得那老太监倒抽凉气、眉毛乱跳,瞪了她好几眼,指指点点骂骂咧咧地走了。

后果就是整一个时辰,连盏茶都没人伺候,又饥又渴。

又过了半个时辰,曹姝意总算见到了六皇子的生母宸妃娘娘。她依照着白茜兮教的,规规矩矩自报家门、行礼问安,匍伏半晌也没听见让她起来的话,只好继续等。

“抬起头来。”殿中贵人终于开启尊口。

她直起身子,用余光飞快瞥过宸妃,只有满目珠光宝气,以及用金钗玉环掩住的素淡面容。白茜兮说如今后宫之中最受宠的是玦王殿下的生母熙贵妃,这始终让宸妃耿耿于怀。

“你再近些,让本宫仔细瞧瞧。”

曹姝意笑靥如花,只把脸往前伸,还假装轻微地挪动了几分膝盖骨。

“好个明媚可人的小娘子,哪怕官家见了也会疼爱三分。曹小娘子生在北疆那种苦寒之地,还能这般窈窕姣妩,怪不得能在大琰如鱼得水。”

宸妃既没问六皇子落水之事,也不问曹姝意为何相救,只用如鱼得水嘲讽她勾引皇子。

不过这题她早从陈妤仪那里学会了,于是笑道:“家母自小生于琰都、长于琰都,算起来我也是琰都人了,琰都女子无有不貌美的。”

没想到宸妃转恚为笑,望向曹姝意的眼神又阴冷了几分,却依旧同她聊家常,用一种好似很是喜爱她的口吻说:“本宫母家有个表侄子姓裴名涧,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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