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会儿,才道:“她说她供养了她的主人,可她现在死了。”
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的辜玄诚表情凝重,说道:“合欢出事了。”
弗罹只是笑:“看来就在刚才,发生了有趣的事情。”
“等一下,”在场唯一一个不清楚状况的炎阳真君发话,“你们说的‘供养’是什么意思?”
逄烟坏笑道:“你供养我,就是把命卖给我的意思,从此以后我是你的主人,我活你才活,我死你也死。魔界独有的歪门邪道,姐夫不知道吧?”
她话里话外占着便宜,炎阳真君深吸一口气,才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就在你把刚才那个怪物送走不久,他就死了?他法力不低,怎么死得这么轻易。”
逄烟心里琢磨着这件事,只匀了半分神听他说话,顺口接道:“我法力也不低,姑泪一箭射来,我不还是死了?”
气氛瞬间沉寂了下来。
逄烟回过神来,暗道失言。
在场的只有辜玄诚并不晓得其中的来龙去脉,只是听见了久违的名字,不太确定地问:“姑泪?可是元清天的姑泪仙子?姑娘在她的手下,竟还能死里逃生?”
弗罹魔君眼底陡然出现一抹戾气,魔息翻涌,毫无收敛,足可令魔邪避退千里。逄烟惊了一下,十指飞快地动作,指尖流出一串细小的梵文,如锁链一般,矫捷地圈住了弗罹的双手。弗罹魔君蓦地抬头,一刹那的杀意令人遍体生寒。
放完锁罪枷,逄烟动作没停,抖开白伞,迅速将辜玄诚吸了进去。
弗罹没有动。他看着逄烟,产生了一种被冻僵的错觉,仿佛漫天大雪,却没有刑满之时。
逄烟屏息,感觉他有好多话想说。
可等了良久,只等到他从翻滚的情绪中剥离出一分理智:“我不杀他……殿下不愿意,我就不会杀他,别担心。”
逄烟皱起眉。弗罹魔君的状态显然很不正常,他每每听到逄烟之死,反应太过激烈,就好像那是……
一个还没愈合的创伤。
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挥手除了他身上的锁罪枷,解释道:“那道士是涂列的供品,我想着还有用,所以一时情急。我们早些把这里的事情结果了,你也好回魔君殿养一养伤。”
照理说,逄烟关心他,他起码会在嘴上表现得受宠若惊。他却只是牵动了一下嘴角,看得人心惊。
“殿下但凭心意行事。”他凝望着逄烟,声音里含了几分郑重,“不论你做什么,都无任何不妥,即便是对我。”
不久前逄烟还问过他,是不是舍不得她死?
那时她既已复生,便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了,只当玩笑,问得漫不经心。
此刻,她在心里又问了一遍,他是舍不得她死么?
问得惶惑不解。
不想她死,又为什么骗她去拿昭王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