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梁知本想一早起来出门,将周六留给徐亦清。却被昨晚巷子里的事情累着了,一直迷迷糊糊沉在睡梦中。被徐亦清的十八下响亮如雷的敲门声吵醒后,她强忍着火气和瞌睡开了门。
“知知,怎么还在睡?”
此时的梁知素面朝天,也顾不上表情管理,直皱着眉,“大清早,干什么?”
“这都快十点了!咱不是昨天说好去吃火锅吗?”
火锅?
梁知快要忘记这茬事了。后知后觉,才反应出这是怎么一回事。
重磅炸弹换一顿火锅。徐亦清的好算盘。
“某人不会毁约吧?”徐亦清死死盯着她。似有一万把剑蓄势待发。
“等我一会。”
梁知关上门。
躺床上眯了两分钟,好容易恢复了些精神气。随后快速捯饬了十来分钟。
她一向不是很讲究,出门一般不化妆,随便套了个羽绒服就算捯饬好了。而徐亦清每次出门前则至少要一小时。
难怪徐亦清总说她没野心,没有征服男人的野心。
梁知顺手拿起了一个看起来最漂亮的包。
两人乘地铁到达富华街口的梁华火锅店已经十一点了。店内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几位?”
“两位。”
梁知跟着徐亦清一起坐下。
“姓梁的半价是嘛?”
徐亦清一边扫着二维码点餐,一边问话。眼睛很忙似的,没抬起过。
“是的。但要出示身份证给我们看一下。”
徐亦清点着头,“行,我知道了。”
服务员走后,徐亦清将手机递到她面前,“知知,你看要吃什么?”
梁知微微笑着:“你决定就好了。”
“好嘞,遵命!”
徐亦清点菜,则梁知买单,这已经算作两人间的一种默契了。
半个小时后,锅底,配菜纷纷摆上来。
梁知夹了一块肥牛在清汤里涮。准确默数到十五秒,方捞起来,蘸了蘸自己的调料。
“怎么总是十五秒?”
“习惯吧。”
徐亦清目不转睛,盯着梁知的筷子。眼神里满是期待。
终于,梁知投降,将涮好的那块肥牛夹到了徐亦清的碗里。
“知知涮的十五秒,绝。”
梁知掀了掀眼皮子,又翻下去,什么也没说。
徐亦清的这个爱吃别人碗里的毛病八成是梁知自己惯出来的。怨不着谁。
“知知,昨天我和你说的事情你感觉怎么样——”
“有意向吗?”
梁知将肥牛送进自己的嘴里,烫得舌头热热的,“什么意向?”
“当然是问你对咱们帅哥邻居有没有意向了。”
“没见过,哪来的意向?”
徐亦清的眼睛突然闪烁起来,“你这意思,就是要见一面?”
“……”
梁知望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徐亦清的逻辑,她实在捋不清。
“这话我可没说。”
徐亦清轻轻叹了口气,“女人怎么能没有野心呢。”
梁知随便拨着自己的酱料,发着呆。
野心。她怎么会没有呢。只是慢慢被磨平罢了。一年两年磨不平,六年还不足以磨平嘛。就像这盘子里的肥牛,都烫熟了,一点劲也没了。
“我现在的人生目标,就是什么也不想,就想着赚钱买房——”
“然后自己住出去是吗?”
徐亦清很快接上话茬。
对方的眼睛似乎天然装着强光。细长的丹凤眼,盯着你看时,总让人心里发怵。
梁知被这灼灼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谁不是呢。这艰难的世道。”
徐亦清耸耸肩。继续大快朵颐。
梁知叹了口气。突然羡慕起徐亦清来。似乎什么事情也不能阻挡对方对食物和未知事情的热情。
按对方的话就是,那些破事还没发生,那就是好事。
徐亦清现在也有着不大不小的经济窘境。她对医学不感兴趣,大学毕业后转行开了服装店。因为经营不佳,店没过两年倒闭了,亏了十几万。
打了几年零工加省吃俭用还了债,目前徐亦清正着手开另一家服装店。前途未卜。但整天仍然乐呵呵。
“今天,不和赵子霖约会?”
“他今天没约我。干嘛主动约。”
梁知微微笑着,“也许工作忙,有事情?”
徐亦清撇嘴,“能有什么事。”
“不会吵架了———”
“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正说着,徐亦清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