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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薇薇安呢,看看这一边又看看那一边,似乎哪一边都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最后短短的胳膊抱着父亲的小腿,忧伤地发出一声叹息。
她这种没事找事的撒娇方式还是对雷蒙德最管用,后者把小女儿抱上自己的膝盖,哄她说:“明天把你的木马也带去不好吗?或者你想学骑马,也可以给你选一匹小马驹?”
洋娃娃惊恐地把脑袋一阵乱摇。
女仆重新续上了茶水,许久未见的朋友们似乎有聊不完的话。
从政治到旅行,从伦敦到德文郡,从年前遭遇了一次破产后从乡下赶来伦敦试图找雪伦打秋风的达莲娜夫妇,到过一阵子即将也要步入婚姻殿堂的亚历山大·莱特少爷,雪伦提出他们可以一起去肯特郡参加婚礼。
说到肯特郡,那就不得不说起那个记忆中遥远又令人怀念的地方了。
莺庄。
“我把那儿打理得很好,真的。它在肯特郡甚至还有些名气,每年都会接收许多女学生,再帮助她们找找工作。”里德握着妻子的手询问她的意见,“你会想去看看的,是吗?”
艾芮微笑着点头,她的眼里含着剔透的眼泪,只是坐得不近的柏莎太太并不能看见。
此时此刻,也许柏莎太太的注意力也并不在任何人身上,巨大的满足感与幸福感包裹着她,伦敦公寓的客厅仿佛与许多年前的莺庄客厅相重合,只是现在更多了雷蒙德、艾芮、还有一群活泼漂亮的小孩子们,带给人热闹而鲜明的快乐。
而艾伦少爷,他会和莺庄一起,被无数受到过帮助的人记住,即便她不在了,这些记忆也会无限地、无限地延续。
这恐怕是她终其一生的经历中,最值得自豪的一件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