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生病了,叔叔来接你去见他。”
听到爸爸生病了,舒凝的眼眸中顿时泛起泪光,声音中带着哭腔:“爸爸生了什么病?”
警察叔叔安抚她:“叔叔也不知道,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他。”
舒凝再一次点点头。
到了医院,舒凝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插着呼吸机的舒志勋。
“爸爸……”
没人回答。
她又叫了一遍:“爸爸……”
依旧没人回答。
她扯了扯医生的衣角,抽泣地问:“柳姨,我爸爸他……他死了吗?”
赵意柳是余翊的母亲,安宜市人民医院的急诊科医生。
她和舒志勋从初中起便是同学,后来一起进入安宜市人民医院急诊科实习、工作,工作上他们是很合拍的同事,生活中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赵意柳垂眸,看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孩弱小无助的样子,心里一酸,不禁眼角擒满泪水:“你爸爸没有死,只不过他可能要休息很久。”
舒凝追问:“他是不是不会醒过来了?”
赵意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十三岁的小姑娘什么都懂,她没办法去骗她,只是别过头,默不作声。
舒志勋出了严重的车祸,救护车赶到时,他已神志不清,嘴里却一直叫着舒凝的名字。
手术前,他危在旦夕,生死未卜。
手术后,他保住了命,却陷入了永久性昏迷。
舒凝看着病床的舒志勋,面无血色,手脚冰凉,像她那些还未来得及上色的石膏娃娃。
之后,那个傲娇又爱哭的小姑娘,似乎一夜之间长大。
她每天都会来医院陪着舒志勋。
告诉他,她今天考试得了第一名。
告诉他,他喜欢的花草她养得很好。
告诉他,她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
但,也只是自言自语罢了,终究没人会回应她一句。
直到某一天,她放学来到医院。
那张病床上阒无一人,只剩下那白得极为刺眼的床单。
她知道,这次,她的爸爸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再后来,母亲傅玉珍带着她离开了舒家,离开了那个曾经带给她温暖欢乐的家。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和她的阿翊哥哥说一声再见。
原以为悲剧的生活会止于此,但命运似乎给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傅玉珍在演出的过程中,出现了舞台事故,导致小腿粉碎性骨折,往后余生只能依靠轮椅生活。
傅玉珍是个黄梅戏演员,而这样意外,也就意味着她永远唱不了黄梅戏了,她的演艺生涯到此结束!
舒凝知道,黄梅戏是妈妈一生的梦想和追求。
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
转学,学黄梅戏!
她懂事地对傅玉珍说:“妈妈,您的梦想我替您去实现!”
就这样,十三岁的她独自一人奔赴上了这条戏曲之路。
去学校办理转学那天,她偷偷地去余翊学校找他,可当她看到音乐教室里紧紧相拥的二人,她退缩了。
她很想告诉他,他教给她的曲子,她学会了。
但是,她的愿望,却再也不能实现了。
***
京北市。
午饭时,余翊食不知味地看着桌上的饭菜,也不知思绪飘到了何处。
见状,龚郁好奇地问道:“一直没有问你,你和舒凝怎么样了?”
听到舒凝的名字,余翊的思绪一下子归了位,从恍惚中回神,眼底却暗淡无光,淡淡地说:“她向我表白了。”
龚郁扬眉:“什么时候?”
余翊抬眸瞧了龚郁一眼,沉思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回京北的前一天晚上。”
龚郁一点儿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嘴角一扬,挑眉笑道:“果然!”
余翊纳闷,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龚郁挑眉:“那天我去找她了,把你的礼物送给她了。”
余翊一怔:“你给她了?我不是让你帮忙收着。”
龚郁放下手中的筷子,从容地解释:“我只是顺水推舟,制造契机而已。”说完,又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自豪和得意,“看来效果不错,这层窗户纸算是捅破了。”
余翊垂眸:“怪不得。”
龚郁问:“那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余翊摇摇头,眼眸中添了一抹暗淡,心不在焉地说道:“没有。”
龚郁一脸疑惑,心里甚至有些惊慌,生怕自己弄巧成拙,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你不会对舒凝没有那方面意思吧?不能吧!”
余翊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