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叶母正坐在沙发上追剧嗑瓜子。她抬头扫了眼叶之逾:“今天回来这么晚?”
“和同学复习功课。”女孩弯腰解鞋带。
“饿不饿?”叶母起身问道,“冰箱里有吃的。”
叶之逾摇了摇头,回到卧室:“不用了妈妈。”
她的卧室粉扑扑的,床单是蜡笔小新的图案,地上堆着许多布娃娃。
明明她都十七岁了,老妈还总是拿她当小孩看。
叶之逾坐在床上,又想起了在图书馆和烧烤店听到的那个名字——许棉。
最后也还是没有问出口啊。
她想了想,给柴竹年发了条微信:
——竹竹,你认识一个叫许棉的女生吗?
消息刚发出没几秒,柴竹年的视频电话立即弹了出来,声音响彻整间卧室:“之之!你知道许棉?”
“你也认识她?”叶之逾把手机举远些,调低了音量。
电话那头,柴竹年穿着一件玫红色吊带睡裙,散着长发。她一边护肤一边说着:“我不太熟,不过林路妄和她关系似乎还不错。他们初高中都是一个班的,好像还当过同桌。”
果然。
叶之逾捏紧了手机,又问:“那……他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柴竹年正往脸上抹爽肤水,听她一说便摇头:“好像没有了。许棉高一没上多久就转学去宁城了,具体原因阿妄也不肯告诉我们。”
叶之逾抿了下唇,正想要终止聊天。但是柴竹年并不打算放过她:“哎之之,是不是林路妄和你说了什么?你怎么知道许棉的?”
“他没说,是我自己听别人说起的。”叶之逾叮嘱道,“对了竹竹,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他,我怕他会生气。”
她能感觉到,那个叫许棉的女生,是对林路妄而言,非常重要的人。
柴竹年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之之你早点睡,明天我要吃徐记那家的油茶糯米饼和豆浆。”
“我知道了。”叶之逾无奈。
……
到了第二天,叶之逾特意起了个大早,去了徐记。
徐记是一家在宜城很有名的早餐铺,开在附中旁边的那条弄堂里。历史有些久了,老板娘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面容和蔼,大家都管她叫“桂姨”。
叶之逾去的挺早的,只有零星几个人在排队。她站在队伍最后面,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泪花。
“小鲸鱼起得挺早,睡饱了吗?”
身后传来一个戏谑好听的男声。
叶之逾惊讶回头,看见了同样穿校服的林路妄。
“你你你……”她震惊地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我?”林路妄挑起眉,垂眼看她,“鲸鱼舌头打结了?”
叶之逾一时语塞,她问:“你怎么在这?”
“我住这。”他抬抬下巴。
叶之逾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一栋八成新,奶白建筑的居民楼,总共约九层。
叶之逾忽然回想起之前吃火锅时看见过的松泽的别墅,吃惊地发问:“你搬家了吗?”
林路妄愣了两秒,无奈地叹口气,抬手敲了下她额头:“睡傻了?我没和我妈住一起,我一个人住。”
叶之逾又震惊地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消息。
林路妄看着少女转过去的背影,有些单薄。
他本以为她会继续追问,结果没有。因为她知道,那是他的隐私。
林路妄扯了下嘴角,往上提了一下书包带。
小鲸鱼还挺有分寸感。
……
终于排到叶之逾了。她甜甜一笑,露出好看的酒窝:“麻烦两个油茶糯米饼和两杯豆浆,再来一个奶黄包!”
“好的。”桂姨笑着问,“小姑娘喜欢徐记的奶黄包?”
叶之逾重重地点了下头:“超喜欢!”
吃完早餐后转身,叶之逾又看了眼林路妄。他背影颀长,单肩背着黑色书包,腿长得逆天。
少年似乎有很多秘密。转学的理由,许棉,一个人住……还有好多好多,都是她所不知道的。
林路妄买好早饭,又和桂姨随便聊了几句。再转身,他看见女孩一个人站在梧桐树底下,咬着吸管喝豆奶。
“在等我吗?”林路妄跨步走过去,问她。
叶之逾眼睛亮亮的,笑着看向他,说道:“对呀。”
林路妄顿时感觉心底像是一块融化的巧克力,甜甜的,软软的。
“走吧,一起去学校。”
此时,徐记门前已经排起长队。叶之偷偷暗幸自己到得早,否则上课又要迟到了。
“起这么早来买早餐?喜欢徐记的?”林路妄随口问道。
叶之逾摇摇头:“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