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去让Anne缠在腰上抓紧,Michael拉着另一头开始用劲。
他的右手五指尽断,掌心又被子弹打穿,已经不能再用上力气,只能依靠左手使劲。
刚才的战斗里,Michael的左手手心被匕首割出一个口子还没有愈合,藤蔓上的倒刺便顺着伤口深深扎进Michael的血肉中。
随着Anne一点点被拉上来,藤蔓在Michael的掌心越陷越深,那密集的倒刺在Michael的掌心割锯着,像是要把他的整个手掌都切开。
钻心的剧痛不断升级,Michael觉得自己的头脑似乎也越来越沉,眼前黑影不断地晃动,终于,他铁铸的手腕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藤条立刻下滑了一大截,Anne发出一阵惊呼。
Michael立刻狠狠地咬碎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他用左腿抵住洞口旁的一棵大树,使尽全身的力气,全身上下那些伤口随着Michael的发力一寸寸地崩裂开,似乎是在以鲜血献祭,换来了拉动藤条的力量。
但这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力气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仿佛是杠杆的两边,Anne从地下每上升一点,Michael便离死亡的地狱更靠近一分。
Michael的星眸不再如从前般有神,他有些恍惚,身边的树林恍惚间变成了西西里的庄园,父亲拿着槍在前面奔跑,Michael拼命地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他像是推着巨石的西西弗斯,从灵魂深处发出了痛苦而坚定的低吼。Anne的头顶,终于从洞口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