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我俩都跟着,怕什么。”
言游不想继续撒谎,所以聊了聊别的。
因为她貌似......有点喜欢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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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绪晚了半个小时才到,进门边脱衣服边吵着要水。
言游不知道他是以什么理由说服林起岳每天上午出门的,反正是糊弄过去了,她懒得多问。
齐绪调好音,冲林起岳问:“今天练哪首?”
言游带着私心提议:“要不练《Sunny》吧,搞点不一样的。”
上次到一半被打断的歌,她还记得。
正好趁今晚给李忘年显摆显摆鼓手对此的诠释。
“不练,爵士的鼓点有什么意思。”林起岳的态度很坚决,“你之前不是嫌太简单,不够炫技?”
这首爵士乐的鼓点相对他们平时玩的音乐来说,确实太平了,既不快也没技术含量。
言游嘟囔:“偶尔玩一下又没关系。”
“不玩儿。”林起岳说,“连你一半技术都展现不出来。”
“哦。”言游撇了撇嘴,就算知道他是在为她着想,该蔫巴还是蔫巴。
后续随便找了几首曲子练了一会儿,和从前的每一次都一样。
休息时间,林起岳偷偷扯住言游的衣摆问:“你不会还在因为没练那首生气吧?”
她装作若无其事:“没。”
林起岳说:“我那会儿忽然想到,以前你讲过,你把每次的演出都当作最后一场演,所以想将最好的状态留在台上,让人记住你的鼓。”
爵士无疑达不到这个效果。
“嗯,是说过。”言游咬了咬下唇,“没事,抽烟去吧。”
事实林起岳没变,变得是她。
而这看似不算争辩的争辩,没有对与错,只是昭示着两人一个停留在过去,一个已经走向未来。
外面的齐绪待他们俩出来,才开始发烟,“慢死了。”
“你可以先抽啊。”林起岳说,“怎么着,害怕寂寞,一个人烟都抽不了了。”
“呵呵。”齐绪扯了扯嘴角,“老子要是有火,至于等到现在。”
这一提醒,不免又想到把火散出去的夜晚。
最气的是,林起岳一摸兜,没带火。
齐绪看出他的窘境,阴阳怪气:“我昨天就说了吧,你非得给他。”
“你他妈怎么天天狗叫。”
“狗送火。”
言游揉着太阳穴说:“给就给了,我有。”
烟燃上,没抽两口,齐绪试探性地问:“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怎么你了?我上次听见你用这种语气,还是骂罚你跑了十圈的秃头班主任。”
言游悄悄竖起耳朵。
结果林起岳没回答,一直把烟抽到头,才说:“开车吧,去演出了。”
就像言游和齐绪无法理解,后来的林起岳也不能接受,为什么世界上的人那么多,偏偏是最讨厌的他。
天才与普通人之间或许存在吸引和崇拜,但天才与天才之间从来不存在惺惺相惜,只有既生瑜何生亮。
尤其是已经浑然天成了,还非要装作求知若渴,就更令人恶心。
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那名字成了林起岳最深的心魔。
凭什么是一无所有、那样不堪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