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方棋盘粗粗分割。
待几块部分基本占定,红儿以一颗白子出击,试探对方的反应。宇文巡却并不示弱,他迅速回应,棋风凌厉。
随着对局进行到第73手,红儿和宇文巡的眼神都专注万分。围棋局面逐渐复杂起来,他们在脑中不断计算着,试图可以获得些许优势。棋局到了中盘,宇文巡时而稳健防守,时而出奇制胜,黑子如同一波波潮水,不断地侵袭白子的地盘。
红儿眉头微蹙,思考每一步的走法,努力让自己不掉入宇文巡制造的陷阱,并寻找反击的机会。
红烛从一指长燃到了半指长,火焰跳动,阁内却只有棋击板的啪啪声。
宇文巡冷不丁地将黑子落在了一个出乎红儿意料的地方,竟让她一时想不出有何道理。
此后,黑子开始形成一个庞大的势力,威胁着对方,并在白棋内部制造出多个连续的眼位。
红儿的额头上逐渐冒出细汗。
现在白子已经处于极大的劣势,其实认输也未尝不可。但这是一个锻炼自己的绝佳机会,她并不想就此作罢。就算输了,还能请宇文巡讲解一番,没准还能悟到什么,提升棋力。
于是红儿仍盯着棋盘,想着如何破局。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方宁静,门被猛地推开,一名男子冲进来,随后将门轻轻关上。
他眼中充满的焦急化为了转危为安的庆幸,显然是被什么人追赶才会如此仓促地闯入。
红儿的思路被打断,手中的一枚白子也不慎滑落到棋盘上。她有些恼火地盯着来人。
这人是谁,敢冲入繁花楼上阁,还扰本姑娘下棋!
宇文巡也转过头看着门边那不速之客,眉头微微拧起又慢慢舒展开。
难不成有刺客?这等开眼界的事竟让他碰上了,等会保不准上演一场美救英雄!看好戏咯。
男子宽袍长袖,不像是专门执行任务之人,倒像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一手捂住嘴巴,示意二人不要发出声音,警觉着门外的动静。
外廊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一句咆哮:“小王八羔子,跑哪去了?”
“李三,你盯着孩子做什么?今日是他生辰,别又打又骂的,快随我去内庭,挡了老娘做生意!”
红儿:是梅妈妈?
“那臭小子就是欠收拾,在你面前装可怜。我难得回来一趟就是为了见你,还被那小子搅合,好梅娘,你别生气,我来就是了。”
宇文巡:李将军和梅妈妈...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红儿:那这人,不会也是将军遗弃的孩子吧?!待会好好打探打探。
外头寂静了好一会,宇文巡忍不住先问:“这位兄台,请问你是何人啊?”
红儿接上,“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
宇文巡:你别把心理活动讲出来啊喂!
只听那人回道:“不好意思二位,在下镇北侯侯府李瑾修,冒昧闯进,扰了二位雅兴,我这就离开。”
竟是将军府的人,宇文巡腹诽。
“在下西蜀宇文氏宇文巡,排行老七。李兄并未打扰,我们只是在下棋,有兴趣可来观一局。”
红儿又接:“他是断袖。”
宇文巡:???她就这么把我卖了?这等私密的事也是能随便说的?
李瑾修听闻宇文氏的名号,也来了兴致,踱向桌边一观局势。
宇文巡却急于澄清:“非也非也,红儿姑娘开玩笑的,李兄莫信啊,哎姑娘,落子无悔!”
原来红儿刚刚被吓落的白棋并不合她的意,便称宇文巡窘迫之时悄悄收回,不成想还是被发现了。
她努了努嘴,收回手,“好吧。”
宇文巡这边轻松如常,出子后,甚至还亲自为李瑾修倒了杯茶。
又轮到红儿发起难来,一子如重千斤,迟迟不能出手。
好烦,这棋局也太难翻转了。
李瑾修在一旁观察着局势,也观察着二人。
面前的少女一手执棋,一手摇着小扇,眼神专注深沉。额前发丝浮动,透露清新之感。她的手指轻轻转动棋子,双眸微垂,白皙的脖颈支着。红唇细抿,一颗眉心痣显得妖艳。她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就算在人前极力掩饰,却也张扬而明媚。尽管陷入如此难题,她的脸上并无一丝放弃的迹象,坚韧而执着。
李瑾修心中升起异样之感。
许久,他不动声色地用指腹蘸了茶水,随手一弹,一滴水珠快速划过,落在了十之十三的位置。
十字点上的晶莹当即吸引了红儿的目光。
妙手啊!
红儿惊诧之余向宇文巡看去,见他神色无异,慌忙放上白子。
这枚小小的棋子既跳脱出了黑子之围,又与外部相互呼应。尽管黑棋欺压之势已无法逆转,可这步一走,便能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