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观察,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姨母笑。
你扁扁嘴:“他还没求婚呢,说了点糊得鬼都听不懂的话,就不由分说的让我戴上戒指。”
贝露琪了然。
她看着罗维诺长大,倒是有点明白他的意思。
之所以不敢直白地求婚,无非是觉得这段感情是他偷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何况一个黑手党还想和普通人一样拥有完整的恋爱和稳定的婚姻,这本身就是奢望。
——等等。
贝露琪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想到求婚……”她忽然抬高了音量,“你们做了?”
你手忙脚乱地上去捂住她的嘴:“你小声一点啊!”
顶着贝露琪痛心疾首的眼神,你不自在地低下头,嘟嘟囔囔了几声,怼着手指,心烦意乱。
“做了就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贝露琪安慰你,状似不经意地问起,“你背上那条疤他有问起吗?”
你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好问的?他身上的疤比我多了不知道多少了。”
贝露琪依旧是之前的那副表情,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她拍拍你的背:“确实,要嫌弃也该你嫌弃他。”
她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咖啡:“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你也朝她挥挥手:“拜拜。”
背对着你走远,贝露琪忍不住攥紧了衣角,按住了疯狂加速的紊乱心跳。
差一点……
她无法想象你背后那条疤里的秘密被发现后,你的下场。像你这样的女孩,毕业就跳进了火坑里,又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哪怕外面有人在乎你的生死,也是抱着利用你的心态,想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通过你把东西运出去。
要不是你被罗维诺带来的话,这个时候你已经被基尔伯特带走了,取走背上的东西,从此走出这个一地污秽的里世界。
不,虽然不能怪罗维诺,但是……
贝露琪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她的决定是对的,她必须要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能错下去了。
但是在这之前,她得先保护你安全地离开这里。
虽然刚开始她为了保护你,把你推给了罗维诺,但她不能让你被罗维诺绊在这里。毕竟贝露琪刚开始并不认为罗维诺会动真格的,玩玩情人游戏也就罢了,却没想到罗维诺竟然真的想娶你。
她怎么没想到,罗维诺这个黑手党竟然还是个纯爱战神,真是见了鬼了。
9.
自从你被罗维诺戴上戒指之后,你忽然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无论走到哪里,都时不时有来自暗处的视线黏在你身上,又迅速消失。如果不是那视线过于阴冷,你倒觉得自己更像是被猫碰瓷了一样。
直到费里西安诺找上门来,你终于知道了这几天的不对劲来源何处。
费里西安诺站在你面前,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眉眼带笑,彬彬有礼地询问你在这里住的习惯吗、和罗维诺相处的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你下意识想后退,却见他朝你迈进了一步。
“莉莉小姐还是这么胆小呢。”
轻飘飘地感叹道,羽毛一般的话语,却带来十足的压迫感。
你脊背上冷汗唰的就下来了,体验了一把真·炸毛。
“我……我去找罗维诺,不打扰您了。”
你又后退一步,试图溜走,却被他叫住了。
费里西安诺站在阴影里,眉眼明明是弯着的,你却无法弄明白他是不是真的在笑。
“哥哥在工作。”他说,上扬的尾音软绵绵的,“我带你去吧。”
他朝你伸出手来。
难道你敢拒绝他吗?
你小心地避开了他的手,蜻蜓点水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麻烦您了,先生。”
同一时刻,贝露琪找上了罗维诺。
“抽烟吗?”贝露琪打开了烟盒。
罗维诺嫌弃地看了一眼里面的女士香烟:“你逗我?”转而从自己兜里抽了一支烟出来。
贝露琪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给自己点了烟,烟草和薄荷的冲人气味瞬间散开来。
“审讯室里有两个硬骨头。”她撩了把头发,“麻烦你了。”
罗维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发出了轻声的弹舌音:“我就知道。”他随手把刚点燃的烟踩灭在脚底,朝贝露琪摆摆手,“走了。”
他转身往审讯室的方向走去。
你在被费里西安诺往审讯室的方向带去。
虽然你并不知道自己是要去哪儿,但逐渐凝重的气氛、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从墙缝里透出来的惨叫和嘶吼,都在向你昭示着这是一个什么地方。
你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制止自己再一次发抖。忍着忍着,泪花已经沾上睫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