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参军,报效祖国。
百姓的报国热情令人动容,但是有关心的人身在前线,则是另一番滋味。
邱岚带着从慈幼局挑选出来的女孩子们结束上午的训练,吃午饭时,端着碗一直发愣。
“想什么呢?”桑原夹了一筷子肉放进她碗里,“想睿王?”
语气听起来有些柠檬。
“想倒不至于,就是担心。”邱岚无奈叹息,“那可是战场,刀剑无眼,他以前可是从没打过仗。”
桑原压着心里的酸意:“他一个亲王,应当不会上战场吧,会坐在帐中指挥。”
“不好说。”邱岚摇摇头,她倒是觉得,殿下一定会是个亲自上阵的性子。
尽管不曾动心,但她对睿王的了解的确超过了所有人,也难怪尹溶风将她引为知己,对她那般钟情。
带领军队将孙时波和郑茂押至边境后,外交的事情交由边军去处理,反正这不过是个战争动员和由头,不管君里南国那边是否承认,这一仗都会打,因此这一个月来,尹溶风放下亲王身份,与士兵一起同吃同住,一同训练,就是为了将来能上战场。
他虽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但实际上自小没有忽视过体力上的训练,弓马十分娴熟,比大多士兵都要好些,
而他又精通兵书,对于排兵布阵并不陌生,再加上这些年来他常常研究大熹与周边小国局势,常看舆图,对于附近地形也很了解,这会儿实地勘探一番,便能将事实与理论结合,不能说是个熟手,至少绝非纸上谈兵的赵括。
双方战事开打,尹溶风领军出征,他凡事身先士卒,照顾左右手下,更令士兵们对他十分信任,将与兵之间配合默契,打起仗来自然无往而不利,令君里南军队节节败退。
但正像邱岚所说,战场上刀剑无眼,在她惦念他的时候,尹溶风刚刚左臂中箭,正被顾南云和沈北雁从马上搀扶下来,带去一边阴凉地裹伤。
细皮嫩肉的亲王哪曾受过这种伤,顾南云看着那么大个血淋淋的伤口,禁不住眼眶发红。
“你可别哭,哭了我心里别扭。”尹溶风看着他这拼命忍着眼泪的模样,忍不住乐,“我这个受伤的都没说什么呢,你可别给我添堵。”
小侍卫仰着头,硬生生地把眼泪“咽”了回去:“我才不哭,就是这破地方太热了,这才活动两下,我出一脑门汗。”他装模作样地伸手摸了摸睿王的铠甲,装着被烫了一下似地,“嘶”了一声收回手。
“那你可得好好适应,这边没有寒冬,我很喜欢,打算就留在此。”尹溶风认真道。
顾南云诧异地看看他,又看看旁边面无表情的沈北雁:“真的吗?”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尹溶风道,“你若是不喜欢,等打完仗,我就把你调回赫都。”
“北雁哥呢?”小侍卫一时间拿不准主意。
沈北雁给睿王清了创,正在往他伤口上撒药粉,毫无感情地说:“殿下去哪我去哪。”
顾南云立刻道:“我也是。”
“你们还是再好好想想,尽管我们相伴这么久,确实舍不得分开,但是你们也该过你们的——”
沈北雁拿出布条包裹他的手臂,打断道:“属下的事,殿下就不必多操心了。”
尹溶风:“……”
来边境时间不长,这以下犯上的毛病是谁教的?
“这事儿以后再说,现在……”伤口包扎完毕,尹溶风以刀撑地,站了起来,抬肘擦擦已经黑了不少的俊美面容上所占的汗液,勾了勾唇角,“继续杀!”
这场战争并未持续多久,不出二十天,前线便传来捷报,大意是睿王及守军大帅一同大破君里南国边防,不仅将二十年前失掉的城池收了回来,还将国境线向外推了百余里,君里南国国主亲笔写信表示投降,希望就此止息干戈,继续两国修好的和平局面。
消息传到赫都后,全京城百姓齐齐欢呼,上街庆祝,和兴帝也颁下诏书,大赦天下。
孙时波和郑茂就没有这个好运了,两人已经在阵前被正法,以他们的鲜血祭奠为守护大熹疆土付出了生命的将士们。
再过一个月,听说守护边疆的将帅回京述职,邱岚忍不住去跟自己那义父、也就是荣康郡王打听,想知道睿王回没回来,却得知此次回京的只有原本的边防大帅,睿王殿下留在南疆坐镇,并未回京。
失落之余,她抱着一点希望又等了几天,也没人给她捎信,这才更加失落。
算了,人家若是不想做朋友,那自己也放下吧,或许等多年后,事情彻底淡去,才能再谈友情。
桑原知道邱岚心系身在疆场的睿王,明知不应该,但他还是忍不住吃醋,每天都要抱着她狠狠多亲几回才恋恋不舍把她放开。
至于其他,他觉得自己没有在明面上吃醋,已经很成熟了,这就叫成长!
四月份,晚春初夏,风景优美,张夜明和方丝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