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回峭云团问问?可能我们团首能知道些什么呢?毕竟你也不能去问孔恕之。”
道理很简单,他已经推断是松茂团的人干的,不然没法如此近水楼台。
估计孔恕之也能猜到,所以他必定不愿再提已经过去了二十年的这件事,反正就算查出真相也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锅已经干了,邱岚正往里边倒油,听到他这么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行,那你去问问,但是讲究点技巧,别让他听出什么来。”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桑原愉快地五指并拢,指尖抵在太阳穴,向她敬了个礼。
邱岚看着他俏皮的模样,心里轻松了一些,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转身往锅里丢入葱花,锅铲翻炒几下,立刻满室生香。
桑原伸长脖子张望:“这又要炒什么?醋溜白菜?!我爱吃!”
“我管你爱不爱吃!”邱岚顺口道,“反正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
桑原嘿嘿直乐:“你做什么我就爱吃什么。”
张夜明站在门口,看着他俩你一眼我一语的,好像分外熟稔,而且这气氛仿佛把别人都能排除在外,顿时觉得不太妙。
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小岚难道真的对桑技手有意思?
他不想让邱岚嫁给睿王去当金丝雀,可也不想让她嫁给桑原这个不靠谱的水秋千技手。
可是这些事也不由他一个外姓大哥说了算,想来想去,朴实的汉子退到院子里,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今天的事对康祺而言,确实有着不小的冲击。
跟荆和分开之后,他回了自己家,家里上有六十多岁的老母亲,还有自己的妻子女儿、儿子儿媳,以及一个四岁的小孙子。
“爷爷!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小孩活泼可爱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阿娘做的七宝粥可好喝啦,你快来尝尝!”
康祺见到孙子便喜笑颜开,弯腰将他抱起来:“好嘞!”
家人欢聚一堂冲散了他心中拒绝邱岚后产生的一些负罪感,但晚上躺在床上,他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折腾了半宿才勉强睡去。
“我也是心里过意不去,但是看着妻儿,我又觉得自己得保护好他们才成。”
第二天上工时,荆和跟他如是说。
两人现在都在一个小瓷窑里工作,收入还算不错,能够养家糊口。
当年因为那案子,荆和说好的亲事吹了,后来搬离赫都才娶上媳妇,是以他的儿子今年才十七,尚未婚配,没有康祺的儿子大。
“这些年都躲过来了,对于是不是能洗清冤屈,我没有多大想法。”荆和道,“我可不想再摊上什么事。”
康祺点点头:“我也是,毕竟现在咱们都一大家子人。”然而他顿了顿,又道,“就是我爹当年因为这事被气死,我多少有些不甘心,要是能查清真相,也好给他老人家有个交代。”
荆和有些紧张地看了看他:“你要说吗?我觉得还是不说的好。”
“不说了吧。”康祺无奈道,“不甘心归不甘心,但也不能让全家人跟着一起冒险。”
“就是就是。”荆和松了口气。
然而两人刚走到巷子口,就被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沈北雁沉着脸,对他俩道:“康祺,荆和?”
康祺看出他们身穿的是侍卫制服,自然不敢撒谎,声音颤抖:“是……”
“别怕,只是睿王殿下想见你俩一面,派我们来接你,瓷窑那边已经派人去打过招呼,给你们请了半天假。”顾南云神情和蔼一些,“现在跟我们走吧。”
鹭影茶楼的雅间中,尹溶风慢慢品着一盏茶,一边欣赏着窗外的街景。
冬日暖阳越过窗棂,在他身旁的地面上洒下一片光影,入目是一片金灿灿,仿佛一张毛绒绒的金黄毯子铺在地面上,看着也令人觉得暖融融的。
外边虽然不是赫都最繁华的街道,但仍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看着这百姓安居乐业的盛景,身为亲王,他自然也是欢喜的。
屏风外的房门被人敲响,他缓声道:“进来。”
“吱哟”一声,门开了,传来了沈北雁的声音:“殿下,人带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康祺、荆和怯生生地跟在顾南云身后,低着头走进了雅间,绕过绣着君子兰的大屏风,站在了睿王面前。
俩人根本不敢抬头,余光看到那双穿着华贵靴子的脚,立刻跪下行礼。
“草民康祺、荆和,叩见睿王殿下!”
对面传来温润的嗓音:“免礼,请起。”
俩人哆哆嗦嗦地起来,仍是垂着头,不敢对面的贵人一眼。
“两位莫怕。”尹溶风看着他俩紧张的样子,温声道,“本王只是请你们来帮一个忙。”
康祺连忙道:“殿下有什么要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