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接受着南瑗所有的小脾气,只要她能够真心的笑出来,“是嘛,那就是我不懂了吧。”
“你什么语气!弄得像是你在包容小孩子是的!”南瑗气愤的又锤了他一拳,当然,并不重,只是平时闹着玩的小力度,而南瑗在经历过一年前的事情后,也根本就不敢再对他使劲了。
瘦弱、太瘦弱了。
虽然他的真的很有劲,但有劲儿跟他是否瘦弱根本无甚关系。
想此,南瑗用充满怜爱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直到沂蒙的眼神中含满了惊悚才肯罢休,“好了,不玩了,我还没讲完呢!”
“好好好。”沂蒙举手投降,“小的听您的,您在接着讲。”
“这还差不多!”南瑗带着通红的耳尖重新躺回了沂蒙的怀抱“我跟解鱼刚分开没两天,就听见她的那个队伍遇难的消息,她的父母也在那里跟大部队分散了。”
“说实话,在当时我的心里还并没有什么实感。”说到这,南瑗吸了口气,“可能是因为苦难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吧,就总是不明白也不理解。”
“直到她死了。”沂蒙静静地看着她。
“算是吧。”南瑗紧紧地抓住沂蒙的袖子,“但其实也不算是,像你刚才说的也不算错,就认识了紧紧三天……”
南瑗发出一声嗤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谁。
“也才不过认识三天。”南瑗摆弄着自己的衣衫,“可能还是自私吧,当时的我率先感受的不是悲伤什么的,而是害怕。”
“害怕自己,害怕死亡,明明在几天前还在一块儿欢笑,过了那么一会儿,才多久啊,她就死了。”南瑗克制不住的哽咽,“被丧尸活活咬死的,这可不是在拍电视剧,那些丧尸也不可能一咬就咬脖子,也不可能只要一口之后,被咬的人就会瞬间感染病毒,变成丧尸。”
“对,那都是要时间的。”沂蒙应和着她,试图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
事实证明,这确实有效,“是啊,需要时间,那要是没有那个时间呢,那得多疼啊,被一点点的将身上的肉给撕咬下去,还要注视着——那些曾经同为人类而现在非人的怪物!”南瑗瞪大了眼睛,从喉咙里嘶哑出了最后的一句话“在津津有味的品尝着自己的血肉。”
“你能受的了吗?”南瑗转过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紧了她的爱人,“你不害怕吗?”轻声道,“反正我很害怕。”
见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南瑗转过头,忽略掉心中的那点酸涩,像是满不在乎的大声道,“我就是自私吧,有太多的人说过我自私了,我这些年在你们的面前怀念她,不让你们提起她,就是不想面对自己的阴暗面而已。”
“是啊,谁能仅认识三天,就、就能成为好朋友呢,我就是想给自己塑造出一个重情义的人设罢了,我告诉你沂蒙,我就是那么的假仁假义!”南瑗就知道,没人没有人愿意接受这样的自己,不过是保留一下自己最后的体面,让自己不要那么的狼狈,“我们现在也才刚刚交往,也没多久,你若是要分开,就趁早。”
“就现在!”南瑗一激动,这话直接就脱口而出了。
怎么办,话说出口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以往沂蒙就跟她说过,她就是个一生气就爱胡言乱语的性子,一生气,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完就后悔,让她改改。
她当时想都没想,就笑着答应了。
毕竟跟他在一块儿,也没生过什么气,就总是那么的无所谓,因为她知道,沂蒙爱南瑗,他爱南瑗。所以她总是无所畏惧。
可是现在呢,沂蒙听到了她的所有不堪与懦弱,那现在呢?他还爱她吗?沂蒙还会在爱南瑗了吗?这么想着,南瑗的内心一阵恐慌,身体也开始出现了细微的颤抖。
疲惫的身躯只停于流动的空气中,鲜活的脉络开始复苏。
在五年前丢失的灵魂逐渐回落,南瑗不可置信的注视着眼前人的一切,听不真切的声音随着她超清的视线开始回升。
南瑗捏了下自己尽满汗渍的双手,一秒两秒,三秒后才像刚刚回过神一样,瞬间就跳回了沂蒙的怀里,喜极而涕道,“我就知道。”
怀抱着南瑗的他,声音朦胧似远似近的问,“知道什么?”
“知道我爱你。”听见自己爱人声音的南瑗,有些疑惑的眨眨眼,但此时沉浸在被深爱中的女人总是不愿细想。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南瑗在爱人的怀抱里幸福的想着。
………………
二零三五年傍晚,病毒疫苗研发成功,发明者裴何。其助手沂蒙于群众□□而亡,时年二十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