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接住那些模糊虚妄的白色，落空之后，她闭上了眼睛。
“系统，你会救我吗？”
如果我死了，你也会跟我一起消失吗？
让我看看聒噪无用的你，还有什么能耐……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底牌。
意识模糊之际，艾瑞丝只觉胸前涌起一股暖流，很快传遍四肢百骸。
克鲁眼里的她被金光包裹，如羽毛被轻轻托起，消失在它面前。
……
“你以为百姓会感激你么？”
“他们只会厌恶你这个妖女祸乱朝纲！”
扭曲的人脸挤作一团，刀子没入她的胸膛，一阵刺痛下，艾瑞丝蓦然睁眼。
她喘着粗气掀开被子从床上滚下，周围华贵迤逦的布局让她短暂松了口气。
拉起裙摆，原本的伤处光滑如新，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紧接着，她陷入了短暂的焦灼。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
像刚刚那种，是坏事。
“宿主，我下次不会再救你了。”系统的声音明显比之前低沉许多，说话也透露着有气无力。
它耗费了太多力量，现在只能勉强维持短时间对话，它需要休息。
推开暗室，艾瑞丝仔细检查药物剩余数量，之前准备的雄黄粉已经没了。
所以时间没有倒退。
她从寝室醒来，还有一瞬间的期待，没想到还是高估了系统。
不过，她已经触碰到了系统的底牌，她怎会收手？
这一次试探过于危险，看目前系统的状态短时间内很难再发挥一次。
下一次她会准备的更为充分。
昨夜艾瑞丝当着克鲁面消失之后，它就慌乱阵脚。自从艾瑞丝性格变得阴郁，很多跟它一起来的动物都返回了森林，它独自一鼠留在王宫已经很令人难过了，要是艾瑞丝再出事……
克鲁摇了摇头，不敢细想。
“臭蛇，你不是说解毒的草就在这附近吗？”
黑蛇说话漏风，嘟嚷着：“这里就是有股令人厌恶的味道。”
克鲁努力扯草，跟着黑蛇一路拔了过去，不一会就在入口堆起了小草垛。
“我把每种不一样的草都拔了一根，你把每个都闻闻看。”
黑蛇每摇一次头，克鲁的眼泪就蓄力一分，它看向天边冒头的太阳，第一次厌恶阳光的升起。
它祈祷着太阳快回去自己的家，这样它就会有更多时间寻找让艾瑞丝活下去的解药。
艾瑞丝推开门的时候，克鲁正在按着黑蛇的脑袋。
“克鲁？”看到这一幕，艾瑞丝有些犹疑。
松鼠垂下的尾巴因为少女的到来再次竖起，它这次没有闹腾地爬上她的手臂，而是在她脚边反复查看了好几次，最后抱着她的脚踝哭了起来。
“它以为你要死了。”黑蛇替它解释到。
艾瑞丝蹲下身将克鲁揽回怀中，脚边堆积的草堆是克鲁一夜的成果。
“你也上来。”艾瑞丝朝黑蛇伸出手，它比自己预想中的要小很多，圈上艾瑞丝的手臂，露出没牙的嘴：“你要对我负责。”
艾瑞丝本意是驯服它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现在没了牙齿，除了震慑别人，只有毒液能勉强一用。
米拉没想到艾瑞丝大早上出去，领回来了一只黑蛇，它盘踞在艾瑞丝白釉般的手臂，黑蛇的鳞片在太阳底下闪着诡异的色彩。
“准备几个生鸡蛋。”艾瑞丝将克鲁和黑蛇放下，交代到：“我要去上学了，你们在家好好待着。”
“特别是小黑，别到处吓人。”艾瑞丝指向黑蛇。
黑蛇很快拥有了一个粗糙又朴实的名字，不过对于它来说，名字并没有什么意义。
艾瑞丝临走前揪着小黑薅了一小罐毒液，“好好吃饭。”
小黑瑟缩一圈，艾瑞丝绝对是它短暂一生里最害怕的人类，刚刚那眼神分明在说‘好好给我产毒液’。
艾瑞丝坐上马车，从王宫前往学院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这种时候她都会在马车里看看闲书打发时间。
“迪亚洛少爷……”
马车急停，艾瑞丝扶着车车窗，堪堪稳住身形，一个人影钻入车内，挤在她身旁坐下。
“迪亚洛少爷，你也去上学么？”
瓦西尔厚颜无耻地靠在软垫上，顺手抓起一块曲奇放入嘴里。
“正好没吃早餐，谢谢迪亚洛少爷。”每到少爷二字，瓦西尔语气便加重几分，面上还是维持着和煦的笑容。
“迪亚洛少爷，你还好吗？”
艾瑞丝很快调整好状态，“他是我的朋友。”
她的朋友此刻小鸟依人地靠在她的肩膀上，眼神如一汪春水，肉麻地凝视她。
几日不见，瓦西尔人模狗样的状态竟难以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