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有些憨傻。
络腮胡“嗯”了声,就听他又道,“大哥,听刘副长说,你之前在京城任职。”
络腮胡一脸骄傲。
小官差神往道:“大哥知道这贼偷的是什么宝贝么,怎如此兴师动众。”
缉拿令上语焉不详,他方才问了孙副长,却连他都不知究竟要找什么。
“陛下的事也是你能打听的?”络腮胡瞪起铜铃眼,“少管闲事!去去去,看你的大门。”
小官差失落地巡逻去了。
天寒地冻,络腮胡从怀中摸出一个酒盅,倒满烈酒,对着月光洒在地上。
在京中时,他们最爱喝的就是这汾阳的杏花村。得知他调任大同府时,刘长官笑眯眯地道,“可不要忘了,替我们带些好酒好肉。”
他买好了酒,京中却传来刘长官被杀的消息。徐副长找到自己时,已满面是泪,“永州献上的宝贝失窃,老刘因办事不力被斩首了……”
为了这宝贝。
不过是为了这可笑的宝贝。
络腮胡仰头饮尽壶中的酒,望着远山出神。
渐渐的,眼神涣散了,也不知是醉是醒。
月色沉沉,官差们各自巡逻,一夜未眠。直至第二日清晨,入城的人马渐多。
清晨有挑着瓜果时蔬入城的村民,也有赶路刚至的远行客。
“快走快走。”
“别堵在门口。”
“……”
一时间你推我攘,城门口乱成了菜市场。
老高掏出文书度牒,提前下车等待检查。
喧闹之中,达达的马蹄声擦过耳畔,一辆宽阔的马车径直插进了两车之间。
卖菜大婶的柿子被马蹄踏碎了,汁液乱飞,溅在旁边小哥的白袍上。两人刚要吵,就被一记劲鞭扬起的响声分到了路两旁。
“都给老子让开。”来人高大健硕,鞭子一卷便是劲风。
车身猛地一顿,辛六被狠甩到厢角,手指全然脱力。
身下马儿长嘶一声,破车已摇摇欲坠。
“小心——”城门口的老高惊呼一声,想回身却来不及了。
霎时间尘土漫天。
车厢眼看就要倒下!
一道白影闪过,有人用脚抵着车轮,稳稳扶住了车厢。马车少说重数百斤,他却毫不费力地拍了拍手上灰尘。
穿金边云纹狐裘的少年打着哈欠,“喂,小心些。”
这人一身脂粉香,脸比女人还白,力气却大得很。
辛六扑到车门处问,“楚……楚姑娘,你还好吗!”
“无事。”
车中人想必也被狠狠一撞,默了片刻才对少年道了声谢。
隔着厢壁,她的嗓音如淙淙泉水击石,清澈且从容。狐裘少年听了十分受用,眯起眼睛,“英雄救美,何必言谢。”
老高瞪他一眼。少年负手而立,笑着隐入进城的人流中。
方才冲撞马车的大汉上前,好像根本就未见这惊险一幕。
他扬出一张令牌,“让我们先行。”
铜牌花纹繁复精致,印有宫中采办的字样。
络腮胡满是谄媚,“奉命办事,还望大人多担待。”
大汉微微笑道:“动作都小心着点。若是坏了向宫中进贡的茶叶,咱们谁也担不起责。”
搜查的人动作果然放轻,围观的百姓也面露神往,“圣人喝的茶叶都有这般金贵。”
大汉嗤笑一声,“这茶叶并非饮用,而是用来蒸熏鸭子的。”
有人倒吸了口凉气,纵是络腮胡这般见多识广的,也挑起了眉头。
谁都知道几月后便是皇帝的诞辰,各地纷纷进贡宝器佳肴。可这上好的江浙茶叶只用来做燃料,还是闻所未闻的奢侈。
棕木箱子一个个被抬下。
络腮胡咳嗽了好几声,小官差却仿佛读不懂暗示。
他扫去上头浮雪,逐个打开箱子翻检。
过了约一炷香,他才全都看完。大汉合上最后一个箱子,骂骂咧咧地上车。
“且慢。”
“你他娘的有完没完!”大汉回身怒视,目光触及小官差手中的锦盒时,瞳孔骤然一缩。
他忽变了脸色,伸手欲夺却扑了个空。这下连络腮胡都打起精神了。
小官差厉声道,“还敢狡辩!早就看你不对劲了。”
大汉面皮由黑转红,伸手就是一掌,“大同府的长官都管不了老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小官差肚子遭了一掌,眼睛却更亮了。
他手一挥,几个暗红衣裳的差人上前制住那大汉手脚,往其嘴里塞了块破布。
“唔唔……放开……”
“捆了带走!”
官差们方才还毕恭毕敬,现